楊芃笑,她前世聽過溫暖說起他名字的來歷。
像他取的那個筆名的含義一樣,他本來是叫“溫良”的。
君子端方,溫良如玉。
這麼好的寓意,卻讓溫涼這傢伙給糟蹋了。他小時候不好好學習,全班同學的年終評都是優,就他一個人得“良”,溫爸訓他的時候他就強詞奪理的說因為自己叫“溫良”,才總是得“良”的,氣的溫爸當天就帶他去改名了。
好像說最開始想給他改成“溫一百”或者“溫滿分”的,後來溫涼覺得太難聽了抱著溫爸大腿嚎了半天才作罷,乾脆和姐姐的名字對稱,取了“涼”,音一樣,也省得他的老師同學叫他新名字還要適應了。
溫涼看見楊芃笑,不知道她想起什麼,還以為她笑自己的名字,也跟著笑,笑了笑又覺得丟臉,推了楊芃一下,虎著臉,“不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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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的時候溫爸隨口問了句,“期中考試考的怎麼樣?”
溫涼放下筷子,意有所指的說,“肯定能考年級前五。”
楊芃夾菜的筷子抖了一下,菜掉到桌子上,她泰然的用紙巾把菜給收拾了,繼續吃飯。
溫爸“咦”了一聲,“你考那麼好乾嘛?”
溫涼:“……”
這麼多年,溫爸習慣了溫涼中等偏上的成績,覺得這樣就挺好的,不會有太大壓力,也不至於沒有大學上。他打拼了那麼多年,留下些家底就是希望一雙兒女能過得輕鬆快樂些。雖說對溫涼不像對溫暖那麼寵**,可是他也不想讓兒子活的太累。
溫涼也是不辜負他的期待,真的就……活的不累。
溫涼的沉默換來的是溫爸更大的懷疑,“你是不是又闖禍了?砸破黑板還是氣哭老師了?”
溫涼對溫爸在楊芃面前抹黑自己的行為及其憤怒,“爸!我才沒幹那些事!”
溫爸漫不經心的給溫媽夾菜,“不然你怎麼會突然用功?”
溫媽看看丈夫的臉色,見他沒有很生氣,才小聲的跟溫涼說,“惹了什麼事就跟你爸說吧,別怕……”
溫涼氣的肺都要炸了,狠狠的撂下筷子,站起來,“我吃飽了,先上樓了。”
溫爸臉一黑,“回來。”
溫涼頓住腳,等著溫爸跟他道歉。
結果只等來一句,“吃飽了就看我們吃,一會兒去刷碗。”
溫涼一臉的不可置信,可是看見溫爸臉色不虞,又不敢頂嘴,用力拉椅子重新坐下,渾身的不情願。
溫爸一邊吃飯一邊教訓他,“脾氣見長啊,說兩句還學會撂筷子了?”
溫涼眼角餘光偷偷看楊芃,唯恐她會覺得他還是個被父母教訓的孩子。
溫爸吃了兩口飯,不那麼生氣了,也顧慮到飯桌上還有楊芃呢,於是給兒子搭了個臺階下,“我這不是被你的用功精神給感動到了麼,一激動就不注意措辭了,這就生氣了?”
溫涼哪裡敢跟溫爸生氣,他平時和氣,可狠起來是真狠,溫涼連忙重新拿起筷子來吃飯,“我跟您鬧著玩呢,這不是表演一下叛逆少年麼,裝的像不?”
溫爸哼了一聲,桌子上的氣氛又恢復到之前的和氣了。
楊芃看這劇情的反轉的這麼快,沒反應過來,她還打算一會兒上去安慰一下溫涼呢,怎麼一下子又父慈子孝了?這家人的腦回路都好奇怪……
吃完飯,家裡兩個小的去洗碗,洗完了前後腳的上了樓。
溫涼故意用坐在沙發上的溫爸溫媽聽得到聲音跟楊芃說話,“我有幾道政治題不會做,下週有會考,你給我講一下吧。”
楊芃應了一聲,就跟著他一起去他屋裡了。
樓下的溫爸溫媽沒怎麼在意。
“兒子為什麼突然用功了?”溫媽倚靠著丈夫的肩膀看電視,吃了兩口水果忽然想起了剛才的事。
溫爸摸了摸下巴,“估計是上次被那個嫌他個兒矮拒絕他的女生給刺激了,化悲憤為力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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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涼屋裡,明顯沒什麼政治題要討論的兩人正一個站著一個坐在床邊聊天。
說是聊天,其實主要是楊芃坐著聽,溫涼站著講。
講他們數學老師的口音多麼奇怪,“阿拉法”、“貝塔”,他模仿著老師的口音,又說起來前幾天上課時,數學老師講解一道長分子式變換時突然提高音量,大喊了一聲“大家都注意!我要變形了!”
講他們班主任多麼閒,在後門視窗一趴能趴半個小時,把班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