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人家孩子才會不自然啊。”
溫媽平時雖然跟楊芃相處的好,可楊芃跟她帶的那些小朋友不一樣啊,她覺得楊芃心裡肯定會笑話她不懂禮的,也不回溫爸的話,只拉著人趕緊走。
一時間房子裡只剩下溫涼和楊芃兩人。
溫涼聽著大門關上的聲音才屁顛屁顛的跑到楊芃旁邊坐下,看了看兩人的距離,搬著椅子使勁兒往楊芃身邊靠,快貼上她時才停下。
“你怎麼回來這麼晚啊?”溫涼兩隻胳膊相疊著放在桌子上,腦袋側趴在胳膊上,歪著頭看吃飯的楊芃,笑嘻嘻的問。
“有點事。”楊芃看他一眼,“先吃飯吧,吃完了再說。”
溫涼悶聲“嗯”,還是維持著那麼個趴著的姿勢看她。
楊芃用筷子敲了下他的頭,“快吃飯。”
溫涼誇張的呼痛,然後捂著被打的頭開始吃飯,嘴角掛著的笑一直沒褪下去。
他吃一會兒看楊芃一會兒,是很明目張膽和毫不顧忌的直直盯著,看得楊芃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就笑了。
等到楊芃吃的差不多了,溫涼也立馬放下了碗筷。
楊芃看他,“你都沒吃多少,在吃會兒吧。”
溫涼搖搖頭,自覺的起身收拾桌子,一邊收拾一邊跟楊芃說,“我光看見你笑覺得很飽了,一點兒都不餓!”
楊芃聽了他的話不知怎麼的有些委屈,安靜的跟他一起收拾乾淨餐桌又等他洗完了碗,突然去拉他手腕往樓上走。
家裡沒人,空蕩的房子裡溫涼聽見自己的心噗通噗通跳的很不規律。
她……她要對他做什麼了麼?!
順從的被她拉進了他房間後,她卻沒像他想象的那樣把自己撲倒在床什麼的。
楊芃鬆開他,拉著他的轉輪椅子一路拉到床前,然後自己坐在床邊,讓他坐在椅子上,小學生告狀似的把今天被花盆砸到腦袋還有路上遇到流氓的事情都告訴了溫涼。
溫涼的臉色隨著她的描述一會兒白一會兒青,一會兒替她心疼一會兒替她憤怒,等到楊芃說完了安靜的看著他時,卻什麼情緒都沒了。
他站起來,上前一步把楊芃的腦袋按到胸前,手輕輕撫摸她的後腦勺,身子小幅度的搖擺,“沒事了,不怕不怕……”
就像是哄做了噩夢哭鬧的小孩子一樣。
楊芃被他抱著,一言不發,心裡卻有什麼情愫蔓延開來。
她遇到礦難時才二十四歲,之後魂魄困在墓園呆了八年,那八年裡她哪兒都去不了,只能透過溫涼每週去跟她說說話才能知道些外界的事情。
孤單、無助、無知,這是她那八年全部的記憶了,八年空白帶給她的不是隨著歲月增長的成熟與智慧,反而讓她變得如同孩童一樣,她甚至覺得剛重生那會兒都有點不太會跟人交往了,看見誰都覺得高興,遇到什麼事都覺得新奇。
伴隨著八年的茫然而生的,還有她對溫涼的依賴。
她只是單方面的傾聽,沒有跟溫涼交流過,更沒有跟溫涼戀**過,所以她重生後只知道她想要溫涼,想要他陪在自己身邊,就像那八年一樣,但卻不知道那種感情算不算**。
可是現在,被溫涼抱著輕輕的搖哄,她覺得自己真的是大徹大悟了。
如果八年的陪伴都不算**,如果這樣每天想著逗他看他笑和他說話的情緒都不算**……那她也不想去要別人口中的真**了。
她只想要溫涼。
只要溫涼。
哪怕有一天溫涼可能會改變,哪怕前世的深情真的是因為沒得到才成了白月光、紅玫瑰,她也認了,此刻,她親耳聽到自己的心因為這樣一個實在的擁抱,淪陷的七零八落。
這樣溫情的時刻維持了幾分鐘,溫涼鬆開她,彎腰看她神色,“我以前跟叔公學過一套安神調息的功夫,你要不要跟我學一下?”
楊芃其實被他抱了一會兒覺得已經沒有回來時那麼煩躁了,可不忍心辜負他的一片好意,跟著站起來,“好。”
溫涼紮好馬步,對著楊芃說,“你跟著我的動作,我怎麼做你就怎麼做。”
楊芃學過空手道,馬步扎的比他規範多了,一招一式的跟著他有模有樣的學,學到一半的時候腹誹:這不就是那些老爺子老太太早上鍛鍊身體時打的太極麼……
溫涼看楊芃難得溫順的這麼聽話,心裡的滿足感爆棚,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突然就把上衣慢動作脫下來扔到地板的角落裡。
楊芃動作一頓,呼氣收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