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可以悟出一些自己的道了。”
紀啟順聽聞此言忙含笑自謙一番,柳隨波見她自謙面上含笑,心中還是忍不住感嘆:“兩年前還是一個女娃娃呢,而今卻……”
柳隨波心中很有些“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慨,但換念一想,又覺面前之人乃是師傅真靈轉世,此般想法是大大的不敬。但思及紀啟順這兩年來都是由自己教導的,自己一點點看著她從稚嫩的娃娃、變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年人,如此好生糾結了一番。
直到紀啟順帶著疑惑,輕聲道:“先生?”這才反應過來,心驚不已:“怎麼會對情緒的掌控能力差到這樣的地步?難道是大限將至了麼?!”面上卻還是微笑道:“嗯,時間差不多了,你且去罷。晚飯時,老道有一些事情要交代。”
紀啟順突地心中一緊,細細一想卻又覺得莫名其妙。便對著柳隨波恭敬行了一個禮,隨後就拿起自己的青竹劍,轉身出了竹林。
從屋後的溪水中打了水來,好生的洗了個澡後。紀啟順覺得身上十分清爽,便拿出前幾日做的青色道袍穿在身上,又利落的束了一個小小的道髻。
對鏡看去,就見一個模樣俊俏的“小道士”穿著青色的道袍,捏著一把小木梳立的筆挺。紀啟順對著鏡中的自己微微一笑,那鏡中的倒影也微微一笑,眼角眉梢帶著一股清雋味道。
原本紀啟順到這齊雲山之時才八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自然是像雨後春筍似的,“蹭蹭”的往上長。現在又鍛體了整兩年,不僅僅是每日練習《逍遙踏歌決》,更是每天都用湯藥內服加外用的輔助鍛體。
是以紀啟順長勢十分迅猛啊,鍛體了兩年後,不僅僅是肉身確實強了不少,更是令紀啟順比同齡的姑娘們高出了一大截。以前帶來的衣服自然是早就不能穿了,柳隨波也並非是什麼吝嗇之人,只要是衣服短了,便下山做上幾套。
這兩年來,紀啟順日日隨柳隨波修習劍術,學的時間越長則越是發自內心的尊敬柳隨波。但是令她一直疑惑的是,曾經她欲叫柳隨波“師傅”。但是柳隨波卻搖頭道:“不可。”卻也不願說原因,紀啟順便只得無奈叫柳隨波為:“先生。”
紀啟順嘆出一口氣,她自然不曉得柳隨波心中所想,只當是柳隨波逍遙慣了。她放下木梳,理了理衣襟,便邁步而出:“管他呢,先煮了晚飯才是要緊事。”
柳隨波推開廚房的門,就見到紀啟順盛了粥放在桌上涼著,又從蒸籠裡拿出了一碟饅頭和幾樣小菜。他心中微微嘆息一聲,便邁步走了進來。
紀啟順將東西放在了桌上,撈了一塊溼布擦了擦手,轉身準備去叫自家先生用飯。才一轉身就見柳隨波已是坐在了桌旁,只是微微一愣,就恭敬一揖笑道:“不想先生已經來了,卻是啟順手腳慢了些。”雖在齊雲山上已經是過了兩年的清苦日子,但紀啟順自小在皇宮長大,拘禮的性子自然不是那麼容易改掉的。
要是往日柳隨波也會笑呵呵的說上一句:“啟順辛苦了。”諸如此類的客套話,但是今日他只是嘆了口氣,淡淡道:“坐吧,吃了飯後有些事情需得和你交代清楚了。”
紀啟順皺了皺眉心中,覺得現在的情勢有點不尋常。但是看了看對方的面色,還是沒說什麼話,拿了筷子慢慢的吃了晚飯。
見柳隨波放下筷子,紀啟順忙幾口吃完了粥也放下筷子,就等著柳隨波發話了。柳隨波看了一眼這個隨自己兩年的小姑娘,嘆出一口氣,無不感慨道:“啟順,你可還記得兩年前你隨我出了東都皇城,來到了此處修行的情景。”
紀啟順點點頭,她自然是記得的。柳隨波見她點頭便又繼續道:“那時候你還小的很,卻有一張利嘴。我將你帶到此處,你卻反問我:為何將你帶至此處。那時候我說,因為我自家道統不可斷了傳承。現如今,我觀你雖未將劍訣練至爐火純青,但也是有了自己的理解。所以,明日我便帶你下山,送你去蓬萊山外的修仙界。”
聞言紀啟順很是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她原本早就忘了這件事,今日聽柳隨波一提這才想了起來。她皺著眉想了一會,問道:“那為何先生不在繼續教導我了呢?”
柳隨波微微一笑,解釋道:“老道自從進入引氣後,便未曾向前行過一步,只能教你這麼多了。”再者,他已經行將就木,留紀啟順在身邊倒是浪費了一個人才。紀啟順皺著眉愈多問,就見柳隨波擺擺手道:“你且自己回去休息罷,明日一早我們便下山去蓬萊山。”
紀啟順回了自己的屋子,便開始了每日的第二次湯藥。坐在黑乎乎的湯藥中,紀啟順並未一如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