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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倒是稀奇,我二人還未分出勝負,這透過二字又從何而來?弟子不明白,這算是——什麼道理?”

這時候徐樂道身上的冰霜俱已化開了,方才的狼狽似乎從未存在過。她微微揚起下巴,秀麗的面龐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卻能讓人感受到一股渾然天成的倨傲。不是含蓄謙和的清貴,她的傲然鋒芒畢露,就如同她的美貌一樣令人不可逼視。

饒是紀啟順的眼光,也不由暗讚一聲風骨極佳。

但是女冠卻似乎未曾發現似的,依舊是例行公事的敷衍開口,語氣中甚至還帶了些許的不耐煩:“你二人本就是同輩中的翹楚了,非要打著打著弄折一個,倒騰出個無趣的勝負才可?呵,你們若是不服我的仲裁,懲戒堂見唄。”

她這話說得可謂非常出格了,聽得紀啟順不由揚眉,徐樂道都面帶訝色。大約是被徐、紀二人的面色逗樂了,她挑起一雙秀眉調侃道:“怎麼,莫非被我嚇壞了?”笑容中有少許輕佻的調笑意味,但卻不顯得唐突,反將她略顯平凡的五官襯得生動俏皮了起來。

紀啟順手掌一翻取出弟子手令和小比玉牌遞給她,坦然微笑:“師叔說笑了,敢問師叔高姓大名。”

女冠眯著眼睛狡黠的笑了起來,微微拖長的語調很有些意味深長:“我呢,不高也不大。你現下不必急著叫我師叔,往後到底怎麼稱呼還不定呢……”

說到此處,她忽的一頓,將手指從玉牌、手令上收回,笑眯眯將它們還給紀啟順:“好了,還給你。可得好好收著哦,往後有大用處呢。現在該你了,冰山仙子。”她一邊說著,一邊轉過身,還對著徐樂道擠了擠眼睛。

徐樂道眉角一抽,深深吸了一口氣後才闊步走到女冠面前。

行過一個禮後,她有些生硬的開了口:“弟子叫做徐樂道。”

不叫冰山仙子,她在心裡這樣補充道。

女冠笑眯眯的伸出手:“東西。”根本不理她的話茬。

徐樂道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利落的將東西交給了對方。

女冠一邊飛快的記錄著,一邊似乎漫不經心的隨口道:“徐師侄這麼漂亮,為什麼不多笑一笑呢?”

徐樂道聞言愣了愣,正要說什麼,就見那女冠忽的停下了動作將玉牌、手令遞還給她,沒事人似得轉過身去對紀啟順說道:“紀師侄你過來,我送你們出去。”

“出了演武臺後,你們便可直接回住所休息了,今天就到此為止了。之後的內容,執事堂自然會通知你們。”

話畢,女冠十指輕翻,便見白光自腳下爆發。

紀啟順不禁捂額,她討厭挪移陣。

待到她放下手的時候,她已經站在了演武殿外。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一天內挪移次數太多的原因,紀啟順覺得這次的挪移好像沒之前那麼的令人不舒服了。她扭頭看了看身後,發現演武殿的門依舊是關著的,門口除了她與徐樂道外,也並沒有其他人了。

紀啟順側過身,客套的拱拱手:“在下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先告辭了。”

徐樂道依舊倨傲的揚著下巴:“你應該感到慶幸。”

紀啟順對她的答非所問有些摸不著頭腦:“什麼?”

對方翹起唇角,露出一個有些銳利的笑容:“若非那人打岔,不然我本該贏你的。”

紀啟順有些好笑的摸了摸鬢角:“恩,這樣啊。”

“你不相信我?”對方不悅的皺起了眉。

紀啟順看得出來徐樂道是認真的,也正因為這種近乎執拗的認真,她忍不住想笑,因為這樣的徐樂道看起來甚至有點可愛了。她努力的表現出認真的樣子,冷冷的回答對方:“我只相信事實。”

徐樂道冷哼道:“下一次,我會讓你心服口服。”

她莞爾一笑:“我期待著。”

徐樂道似乎看出了她的不以為然,臉上的冰寒更加濃了些。漂亮的唇微不可見的開合,像是一朵迎風綻放的豔麗花朵。

寒風將清淺的語句從耳邊吹走時,紀啟順目送徐樂道修長的身影漸行漸遠。她輕輕張開嘴無聲的重複徐樂道所說的話——“小心蘇方。”

她伸出手按住鬢邊隨風擺動的碎髮,視線落在遠處的天際:“這是……都商量好了?”唇角的笑意濃淡適宜,看不出她此刻的心情。

她屈指輕彈袖緣,一步從屋簷下邁出,寒風捲起她的衣袂。

袖袍在風中獵獵作響,像是一隻蟄伏已久的古怪鳥兒正要展翅飛去。

冬季向來就是晝短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