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顯得有些許的鬆垮。但並不顯得柔弱,而是意外的灑脫風流。屋中的氛圍亦是十分安靜,似乎時間的流逝就在此處停止。
但卻就是在此時,她徐徐睜開眼,自然的放在膝頭的右手也隨之緩緩抬起。銀亮的月光恰好灑到她瞳仁中,柔潤中猶帶些許稚嫩的聲音從她口中發出,似乎在屋中激起一陣漣漪。
“火起。”
白皙的指尖在話音將落未落之時掐出一個玄奧的手勢,那平淡的兩個字便猛地消散而去,取而代之的是浮在指尖之上的紅色火苗。火苗並不太旺盛,不過才寸許大小。
她滿足的嘆出一口氣,慢慢的熄滅了指尖的火焰,有些出神的看著地上的皎潔霜華,忍不住露齒一笑。之前雖然也或多或少的看到過宗門前輩的神通,自然是比她方才好上千萬倍。但是這是她第一次自己使法術,自然是免不了激動之情。
激動了些許時候,紀啟順漸漸平靜下來。正準備起身去後山泡一泡溫泉,卻猛然一愣,隨即苦笑出聲:“真是得意的太早了些……”
就在她準備起身的時候,驀地發現自家經脈中的內氣已然所剩無幾了,但想著自家才施法成功,心境並不如以往那般平靜,若是此時強行觀想恐怕容易出事。考慮到這些因素,她便活動了一下身子,隨即下了榻往門外而去。
……
後山。
褪下身上衣物,慢慢坐入水中。又刻意向下坐了些,直到水面沒到下巴,才放鬆的靠在了身後的石壁上。紀啟順看著白色朦朧的霧氣從水面鑽出有些怔怔的,稍微發了一會呆後,她晃了晃腦袋令自己的頭腦清醒起來。
這幾日著實有些累了些,就像陶夭所說,紀啟順並沒有因為被免去了宗門任務閒下來,而是更加忙碌了。她幾乎每日都是呆在屋內,不是觀想便是修習法術。也正是這幾日,她更加清楚了自己的水準。
她並不是什麼修行的奇才,悟性也好、資質也好都不過是中等偏上罷了。就像她才學會的“引火術”,這個法術乃是《*青蓮訣》上的十個法術之一,也是最簡單的一個。但是就算是這樣的小法術,她都是整整半個月才參透,隨後又用了五個晚上來練習,直到今晚才真正的施法成功。
但是施法成功後才發現:這法術不單單是威力小、而且消耗甚大!當然了也有可能是紀啟順修為不夠,才導致了內氣消耗甚多。紀啟順在悵然之後,猛地精神一振:修為可不是能夠一蹴而就的,唯有腳踏實、一步一個腳印,方能走的長遠。
想明白了這些道理後,她低下頭對著水中自己的倒影一笑,心中僅有的一絲沮喪也隨著這抹笑容散去了。
……
清晨的鳥鳴在耳邊嘰嘰喳喳的此起彼伏,陶夭有些不情願的睜開眼睛,恍惚中看到了被晨光映得發亮的窗紗。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隨後俏麗的杏眼驀地圓睜,她咂了兩下嘴,才惶惶道:“這是起晚了?”
話音未落便見她猛地從床上彈跳而起,以一種令人難以想象的速度套上了一件灰色道袍。也不梳頭,胡亂的將頭髮一挽,趿著鞋就推開門向外急走了兩步。
卻見紀啟順正在院中舞劍,說是舞劍卻也不盡然。因為她並沒有用劍,而是不知從哪裡折了一支竹枝代替利劍。以竹代劍,倒是別樣風雅。襯著舞劍之人飄逸不類凡俗的劍法,愈發令人賞心悅目。
正當陶夭心中讚歎之時,就見紀啟順動作一頓,大約是聽到了陶夭推門的聲響。她拈著竹枝回首看來,見是陶夭便收了劍勢,動作自然的轉身一揖:“師妹。”
陶夭也斂了斂神,恭敬一揖:“見過師姐。”隨即便想起自己起晚了,面上不由得帶上一點沮喪。
紀啟順見她面色不好,猜測到她心中所想,便淡淡道:“偶爾晚起一次也不要緊的,我舊時也曾經晚起過幾次……”正準備接著說“宗門中不用點卯,師妹不必心焦”時,話便被打斷了。
陶夭捂著肚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個、師姐啊,你晚起的時候,去大廳可吃到飯了?”
紀啟順面上一愣,這是這麼一愣便明白了自家師妹的擔憂。不禁心中暗笑不已,隨即有些促狹笑笑道:“沒有啊,那裡的飯食都是同一時間提供的,一旦過了規定時間自然是吃不到了。”
陶夭有些委屈的扁扁嘴,低頭小聲道:“算了,一頓不吃也不算什麼。”似乎是在和自己的肚子說話。
紀啟順終於忍不住抿唇一笑:“一頓不吃餓得慌,師妹正是在長身體的時候哪能不吃早飯呢?我反才去廳裡吃飯的時候順手將你的也帶回來了,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