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犯了多少軍規?”
宋少鵠辯道:“舒帥莫聽他一面之詞,末將沒有做過!”
“宋老將軍派你做先鋒,要你積累軍功不假,卻不是要你拿我迦國士兵的性命作為你軍功的踏腳石!”舒蘭冷聲斥責,“宋少鵠,你貪功冒進,知錯不認,還不顧戰友情分,要同僚頂罪。甚至,你竟敢不顧皇命,違抗聖旨,冒險出兵。條條狀狀,你可曉得自己到底犯下的是什麼罪責?!”她搖頭嘆惋,“你真是辜負了宋氏一門忠烈。”
說罷,舒蘭吩咐道:“本帥即刻撤去宋少鵠的一切軍職,將他綁起來,帶回去交由宋副帥發落。”
語落,便有親衛上前要拿宋少鵠,不想宋少鵠竟是不從,猛地動武開啟上前的兩名親衛,怒目瞪視著面前的女子,“舒蘭,你不要得意忘形!你不過是個女人!”
舒蘭坦然笑之,到底是宋家的小輩,還承不得宋老將軍的沉穩隱忍。
“我是女人,但同樣也是西征軍的元帥。”
舒蘭一手探過宋少鵠的衣領,徑直抓住他左肩上象徵將軍位階的軍牌,這一招舒蘭使得迅雷不及,更是極好得詮釋出快狠準三個字的深妙意境,叫第一次見識她身手的人都頗為驚歎。說到底宋少鵠雖仗著宋家威名驕傲霸權,但手上到底是有些真功夫在的,否則宋老將軍也不會將自己的親侄子放到前線,而若舒蘭沒有真本事,也斷然不能如此輕巧得奪下宋少鵠的軍銜。
舒蘭順手一把將宋少鵠的胳膊肘一扭,推給了身後捉他的親衛,自己則又瞥向一旁的唐校尉,聲調裡也聽不出什麼好氣。
“若今日來得是宋老將軍,你可是要替宋少鵠頂罪?”
“不會,末將以為宋小將軍並非守信之人。”
然而舒蘭對他的答案並不滿意,轉頭朝著齊齊站立的一干將領訓道。
“你們聽著,我舒蘭雖是女人,但是我帶的軍裡容不得有卑鄙陷害的事,也容不得有助漲他人歪風氣焰的事,你們若真有什麼審時度勢、預測風頭的本事,就給我到戰場上多觀察幾個敵兵,多殺幾個蠻夷,別手上打不過敵人,只會在心裡頭算計自己人。你們要記著,我們是軍人,只有殺敵才是我們最大的本事!”
舒蘭說罷,對著離得最近的男子撇去冷冷一記眼刀。
“唐雪峰,你聽清楚了嗎?”
“末將謹遵帥令。”
唐雪峰高喝的同時,帶頭單膝下跪,一副惟命是從的模樣,瞧得其他先鋒軍的將士也不禁效仿呼籲,“末將謹遵帥令!”
“都起來吧。”
這會,舒蘭才稍稍舒爽了一些,轉身離開的時候,不動聲色地拍了拍站在自己身後唐雪松的肩頭,眼神間的方向不言而喻。
不錯,她方才罵得十分舒爽的男人,正是她家親衛隊正唐雪松的嫡親兄長,唐雪峰。
“雪松,許久不見了。”
待人群散開了去,唐雪峰方向自己弟弟打起招呼。他們兩人皆是自幼投在舒老將軍的旗下,只是後來因緣際會,唐雪峰被調往宋老將軍座下,而後他憑藉自己驍勇善戰的能力,一路晉升,此時已然做到了騎兵校尉的位置,只要再次立功榮升,唐雪峰便可在軍中稱將。
“大哥。”唐雪松這會也很高興。
唐雪峰瞧了一眼弟弟肩上的軍牌,“還在做她的親衛?”語氣裡頗為失望,“我唐家雖不是什麼名門大族,你也不該這樣浪費自己的才幹。”
“我一樣可以戰場殺敵。”
唐雪松立得筆直,微微低著頭,言語裡卻沒有妥協的意思,對於自己的選擇更是不覺得有任何的不妥。然而身為他兄長的唐雪峰並不這樣想,他這個做大哥的心裡頭很清楚,自己的弟弟要比他更適合做一個騎兵校尉,可偏生雪松卻沒有半點爭名之心。
不止沒有,他甚至徹底放棄了一個男人對於權利地位的追求。
唐雪峰真不曉得該說自己的弟弟是不是愚笨,他明明是那樣有本事的人,自己與雪松相比不過是多了些為人處事的周到圓滑,可雪松卻是被舒老將軍和殺將太子爺親口讚譽過的青年將才,他這個做哥哥的是真不忍心看著他這樣屈於人下。
何況那個女人……
想起舒蘭,唐雪峰心中一沉,舒蘭這個人其實並不如面上所見的那般隨意直率,方才的一幕可不滿滿的都是計策謀略麼。
的確,舒蘭嘴上雖說得義正言辭,一副公正凜然的樣子,其實一招招都有好處在裡頭。
首先她雖然憤慨宋少鵠貪功,卻也感謝他給了她一個抓住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