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到底是誰?!”
“是,屬下遵命。”
暗衛,如同死士,不論皇族族人的地位,一旦分配至主子的身邊,便只聽從主子一人的命令。說句大不敬的,就是迦烜命令他們去殺壑帝,他們也會照辦無誤。
而比之宮裡的緊張,舒蘭這一頭委實甜如蜜糖,她和唐雪松計劃著臨行前在許國公那裡辦場小宴,到底此次離京是一去不復返,總該同熟人打個招呼。而家裡,鳳芷則忙前忙後地準備著全府搬往西陘關的事情,好在家中簡約,雖是趕了一些,卻也不會耽誤了壑帝定下的三日時限。
“鳳、鳳芷姐!鳳芷姐!不好了!”
“怎麼了?”
“二、二、二皇子殿下到咱家門口了!”
“二殿下?”
鳳芷當即放下手中的賬冊就趕了出去,往昔小姐在京做質子的時候,她也多次見過這位二殿下,後來小姐回了西陘關,二殿下自也沒再來過舒府,如今聽聞二殿下病重,應是在宮中療傷。可這樣突然出現在舒府,想必是為了小姐要離開的關係。
“你快去許國公府尋小姐,便說二殿下來了家裡。”
鳳芷一邊吩咐小廝,一邊小跑至前廳,見迦烜竟是坐在輪椅上,心中一驚,但人還是恭恭敬敬地行下大禮。
“二殿下,小姐今夜與許國公有約,眼下未在府中。”
迦烜俯視她的目光,冰冷如霜。
“我等她回來。”
往常這該是一句平和的話,可今天聽在鳳芷的耳中,卻委實覺得有些陰毒。
她總覺得今日的二殿下,隱隱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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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蘭得到訊息的時候,正巧用完晚膳從許國公府出來,原是想同雪松月下漫步消食,體會體會月上柳梢頭的美妙,如今看來是全都黃了。
“雪松,你今夜便住在許世伯這吧,迦烜這次來恐怕是要鬧一鬧的,看見你反而容易刺激他。”
唐雪松搖頭,“我還是同你一起回去,只不露面就是。”
“也好。”
等兩人匆匆趕回府時,夜幕已深得厲害,鳳芷神情焦急,說是迦烜執意要在舒蘭的屋子等她。
舒蘭當即曉得今夜定然難捱。
鳳芷又道:“小姐,二殿下是坐著輪椅來的。”
這話其實是想問這裡頭到底出了什麼事故,舒蘭嘆口氣,“正好,叫雪松告訴你原委吧,我去尋他。”先前,她已將銅川一行的來龍去脈告訴了雪松,也告訴了他終究是壑帝幫忙,為她爭了一個解脫。
如今,該是她自己,為她、為迦烜尋一個解脫了。
舒蘭的屋子裡,大門敞開,一盞燈都未點,迦烜獨坐在輪椅上,獨坐在這一片漆黑的夜幕之中。
可是夜太沉,將舒蘭原本想要揚起的笑臉,也生生壓了下去。
因是她的屋子,她熟門熟路地點了燭臺,方看向迦烜,只見那雙眼眸深邃如淵,一望探不到底。
“二殿下那麼晚還來找我,是要同我坦誠布公麼?”
“我們之間,是該說說清楚。”
迦烜直直地看著她,兩人此刻,沒有半分避諱。
“那好,二殿下聽好了。我心儀唐雪松,已決定和他回西陘關成親,往後,我也不會再回京城。”
這次,迦烜沒有像往常那樣發脾氣,只嗤笑一聲,帶著些譏諷的口吻。
“千挑萬選,你就偏偏挑了這個男人。”
舒蘭有些動氣,她沒想到迦烜今日或許只是來找茬的,不想他突然轉了個彎子,談道。
“對了,西陘關的內賊,你不是還沒有抓到嗎?你就不怕是唐雪松?以他與舒門的交情,要偷到舒老將軍的令牌,是易如反掌的吧?舒蘭,你可要想想清楚,不要最終叫自己所託非人。”
舒蘭眯了眼,“迦烜,你我雖無夫妻之緣,但我素來看重視咱們自小的交情,若你沒有證據,就不要在我面前搬弄這些是非,不要叫我恨自己看錯了你這個人。”
“呵。”迦烜笑得毫不在乎,“我手上是沒有證據,我就是在故意搬弄是非,可這事,關乎你舒門滿門血債,你當真不在意?”
見舒蘭眼神炯炯發亮,迦烜咳了兩聲,平平淡淡地道出一句極為重要的話。
“那個奸細的確不是唐雪松。而是舒戰,你的前夫,舒戰。”
“你胡說!”
舒戰是被舒蘭埋在心底的一處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