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一杯橙汁,一手按在太陽穴上,眼簾垂下,半張臉隱藏在樹木扶疏中。許暢站著從高處看去,青年的眼角上翹,眼底投下淺淺的陰影,隱約有些勾人。
“喂,小子。”許暢是一路混黑的,話語間顯出一股流氓匪氣,他大馬金刀地坐在林少旁邊。沙發一震。
林業耳邊盡是鋪天蓋地的音樂,吵吵嚷嚷的正煩得他頭疼,突然一聲把他嚇了一跳,雙眼張開後竟有些迷茫,似乎像只受驚了的小動物。
見到青年看著自己,許暢吐了一口菸圈,笑道:“你……第一次來?”
林業聞到一股煙味混在著男性雄厚的侵略氣息,不由得身體往旁邊一挪,這才點點頭:“是第一次。”
不知怎麼,許暢鬼使神差地按滅菸蒂,又瞅了青年一眼,道:“你馬子很漂亮啊!”
“……凱薩琳!”林少一驚,連忙向舞池處看去,那身材火辣的法國女郎依舊在動情的跳舞,引得周圍一片狼嚎。
“你放心。”許暢按住青年的肩頭,又覺得自己力道太大,訕訕放開手,從兜裡摸出一根菸。看著青年乾淨秀氣的五官,他心裡莫名其妙有些矛盾,這麼清秀的一個男孩子難道就這麼被人糟蹋去,“你現在就走吧。”
“什麼?”林少很少來這種地方,一則他不喜歡人多,二則林少這人不喜歡與生人打交道,酒吧這種地方低頭抬首就是陌生面孔,讓他心裡不舒服,“我為什麼要出去?”
許暢吐口氣氣,把煙叼在嘴裡,眨了眨眼睛,笑了一下,胳膊上的騰龍五爪猙獰:“那就對不住了,三爺有請。”
“三爺?”林少此等萬年宅男隱約記得自己聽過這個名字,細細琢磨一番,又想不出個所以來,眉頭一皺,淡淡道,“我不認識他,關我什麼事?”
“嘿!”許暢又笑了一聲,說話依舊放柔了語氣,心想只能怪這青年運氣不好,人長得秀氣漂亮,就不該迷迷糊糊來這種地方玩,入了人家的眼。於是簡明扼要道,“三爺說的話沒人敢不聽,你待會兒順著點,他不會為難你的。”
青年從小被寵在手心底裡,哪聽得懂這些亂七八糟的,心裡嘀咕道,憑什麼就要自己順著人家一點?
還沒等他開口,便見凱薩琳端著酒杯子,笑意盈盈過來:“林業,你怎麼不玩了?”轉頭見到坐到一邊的許暢,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頓時道:“他是誰?”
“我不知道,他說什麼三爺的?”林業如實回答,又對粗狂的男人道,“我不認識他,也沒空見他。凱薩琳,我們回去吧,待會晚了,奶奶會不高興的!”
“沒事,我和奶奶說過了。”凱薩琳神秘一笑,潔白的脖頸宛如白天般優美漂亮,“待會,我們偷偷去見你男人,我倒要看看,為什麼你不要抱我?他到底有多好?”
林少剝了殼嫩得像雞蛋似的小臉驀然一紅,聲如蚊鳴:“你,你不要亂說。”青年又想到自己已有半個多月沒有見到陸晚淮,一閉上眼睛就想起對方堅毅的下頷,嘴角挑起縱容的笑容,彼此唇瓣輕柔地相觸,心臟相貼的溫暖。繼而,又想到母親從來未有的冰冷麵孔,心裡頓時像被狠狠地揪住了一樣,酸的一塌糊塗。
什麼時候,喜歡已經像藤蔓深深紮根在心臟的每一個角落?
這是世間誰也不能回答的答案,愛情來得莫名其妙,卻最終深紮在心裡,或成為一道不能癒合的刀疤,或者是一片無盡的歡喜。
許暢聽著兩人的談話,猛地皺起了眉頭,他起先覺得這個青年身上乾乾淨淨,但現在聽到那句男人的話,頓時對青年的好感全無,還在心底升起一股輕視,想那青年八成也是被人包養之類的。
“三爺請了,走吧。”許暢人高馬大,站起來一米九多,一把抓住青年的手臂,林業胳膊細細的,竟被一把抓在手裡,整個人一個踉蹌撞在一邊隔板上。
“你做什麼?”凱薩琳柳眉豎起,立即走上來,拉住林少另一隻手,“誰讓你抓他的?”
許暢原想發怒,卻見青年額頭上擦破了皮,心裡莫名其妙有些過意不去。他放開手,也是冷冷道,“小姑娘,你不要摻和進來。”
“你——”凱薩琳脾氣直爽,直言道,“你們這是算什麼,我們來這裡玩,憑什麼亂抓人的?”
林業心裡也不高興了,他從小到大還沒碰到過這樣的事情,摔了手:“你說是誰?憑什麼我要去見他?他算什麼?”
許暢此時有些哭笑不得,對於普通百姓而言,這三爺名頭卻是不頂事,而這兩個青年,一個混血美人胚子,另一個長得清爽乾淨,竟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