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辛梅追到手的時候,是個什麼情況。
“你們誰是病人家屬?”兩個人正談著話,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便走了出來,朝著四周問了一句。
三號床的病人,這不是辛梅嗎?
周楚條件反射一般地走上去:“哎,醫生您好,我是病人的男朋友,請問她怎麼樣了?”
“沒有什麼大礙,具體的檢查結果一會兒就護士交給你,先簽個字吧。”
那醫生也根本沒有懷疑,周楚簽了字,掏了腰包,這才忙完回來。
錢有方見不得他在個警察身邊膩味,轉身跟他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死犢子,跑得這也太快了吧?”
周楚無語,卻轉著心思,走了進來,辛梅這時候已經醒了,又恢復那生人勿近的的氣質。
他心底一陣氣悶,坐到了辛梅的床邊:“警察妹妹你醒了啊,感覺怎麼樣?”
怎麼樣?
辛梅冷笑,她當時只覺得自己後頸一痛,就已經暈了過去,醒來就在醫院了。當時她是在跟周楚決鬥,這時候說什麼感覺怎麼樣?
“我之前到底是怎麼暈過去的?你別跟我耍花樣,是不是你哥們兒出的手?”
“我哥兒們?拜託啊,我的美女警官,你能不能用你的腦子想一想,我跟你的約會,為什麼要叫外人來?我周楚像是那麼小人的人嗎?”他一臉的正義,指著自己的鼻子。
豈料,辛梅只哼了一聲。“你不是像這麼小人,根本就是個小人。”
“……”
得,周楚惹不起,他索性把肩膀一聳,繞過這個話題:“好歹是決鬥,你當時對我可是起了殺心的。不管怎麼說,現在躺在這裡的人是你,不是我。願賭服輸,一般決鬥都是誰贏了,聽誰的。你要任憑我處置。”
所謂江湖規矩,大抵如此。
辛梅是個相當光明磊落的人,願賭服輸是肯定的,可週楚分明贏得不光彩。
然而又能怎樣?
她根本不能證明當時有人在後面替周楚出手,她當時甚至都沒看清周楚是不是還站在她面前。
她咬咬牙,索性道:“任憑你處置就是,說那麼多幹什麼?”
像是誰不兌現一樣。
周楚早就等著辛梅往套子裡鑽呢,他心裡一喜,正要開口。
沒想到,辛梅慢吞吞補了一句:“……違法亂紀違背道德不利於社會發展和個人身心健康的事情,一律謝絕。”
一口血憋住,周楚沒吐得出來。
他鼓著眼睛,瞪著辛梅:“同志,這是咱倆的私事,你能不能別說這些奇怪的話?”
辛梅冷冷一瞥,生硬道:“組織紀律。”
……
周楚真的只有無言以對了。
他搜腸刮肚,最後想出個損招。
本來周楚就是想要追到辛梅,雖然目的不大好,可手段應該是相同的。
他看著辛梅,忽然說道:“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咱們明天在市公園見個面?”
話說得很含蓄,可這一句“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可真是一點也不含蓄。
辛梅一下就愣住了,她沒回答。
周楚怕她拒絕,忙道:“願賭服輸!這個約定可既不損害公眾利益也不違揹你個人道德,咱們就是出來喝喝茶,聊聊天,聯絡聯絡感情,解開解開誤會,我這不是覺得警察同志你對我誤會太大了嗎?”
完美的藉口,順便也堵住了辛梅即將出口的拒絕。
她最終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了。
至於周楚,憑藉著沒臉沒皮,也成功地算計到了一個約會。
錢有方說他下手重,其實還是很有分寸,辛梅沒有什麼大事。檢查完了,又給在後頸的位置仔細看了看,說讓她沒事兒做個推拿,這才出院。
不過辛梅從視窗過來,問醫藥費的時候,卻被告知:你男朋友已經幫你交了。
男朋友?!
辛梅完全愣住了,她回頭看過去的時候,周楚還站在臺階外面曬太陽,吊兒郎當的。
根本不用想,這所謂的男朋友只能是周楚了。
她怒氣衝衝地走上去,從皮夾子裡掏出錢來,塞給他:“周楚,我警告你,做人嘴巴一定要老實,別胡說八道攀關係!誰是你女朋友啊!”
“女朋……女……性朋友……”
周楚尷尬地一笑,感覺著辛梅渾身冒出來的冷氣,也知道對方根本不準備跟他有什麼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