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點頭哈腰地,一副狗腿樣子。
“小周爺,剛才已經叫人把張大師兄抬去了,外頭救護車剛走。回頭這邊……”
“出不了什麼事。你們還是聽我之前說的,早點去吃飯吧。我就是來湊熱鬧的,也沒想到會出這些事,好歹有你們這邊的謝慧定在,放心吧。”
周楚擺了擺手,看潘大海點頭要走。又忽然道:“回來。”
“您還有什麼事?”潘大海乖乖回來。
周楚道:“我一會兒就出來,不過還有話要問你,你自己拾掇好,在對門茶館等我。”
潘大海嚇得抖如篩糠:“您您您……”
“您你個頭。”周楚甩白眼,“又不要你命,趕緊滾吧。”
說完,他回頭就朝著這邊走,跟謝慧定打了個招呼:“昨天可沒想到,能跟謝師兄又遇上啊!”
謝慧定也沒想過今天能遇到他,一想這周楚,剛剛進來的時候看到周楚跟馮果兒一起,他是不怎麼摸得準周楚跟馮果兒的關係的。
聽見周楚跟自己打招呼,他淡淡笑了笑,便請周楚坐下:“也沒想到能遇到閣下。”
老許頭這邊卻是有些慨嘆,他咳嗽得厲害,道:“你們兩個也別客氣了,今天這件事也就是一場誤會,我這個武館的臉面,也不是那麼要緊了……”
反正,這個武館眼看著也是不能夠長久。
“也不說太多了,吃吧,喝兩杯。”
老許頭讓謝慧定給他倒了酒,周楚先給老人家敬了一杯,雖然很想說這一位是不能喝酒的,可偏偏老人家一副不想搭理的樣子,周楚也就不敢問了。
謝慧定也不說話,竟然跟著喝酒。
接著,老許頭就開始跟他們說一些以前的事。
人老了,就喜歡回憶當年,說這條梧桐街,說這裡的人,這裡的事,說對面的茶館下面是個地下的賭場,說這家的人,那家的貨……
周楚聽著,只覺得自己跟這老頭子完全是兩個時代的人。
謝慧定的手藝還不錯,兩條大黃魚煮了湯,味道也很鮮,周楚心不在焉地想,這人要是不當和尚了,也可以去當廚子,再不濟還能混社會。
老許頭說著,也多吃了一些。
最後,他沒忍住,酒上來,老淚縱橫:“慧定啊,是我對不起她,是我對不起她啊……這些都是我該得的,我該遭的報應啊!”
這一瞬,周楚難受了起來。
清官難斷家務事,謝慧定也是局中人。
周楚不好待在這裡,自己先出去了。
外頭正是午後,天氣熱得厲害。人站在水泥地面上都覺得自己兩腳要被烤焦,外面還有幾個人在等著,一看見周楚出來,眼神裡又是古怪又是震驚。
是個人都覺得周楚這一回的確是詭異。周楚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被請進去喝酒了,反正現在裡面謝慧定還在跟那個老頭子說話,聲音比較細,周楚也覺得自己不應該聽,所以想了想還是準備直接走了。
可沒想到。剛出武館,到了巷子口,後面謝慧定就追上來了。
“周楚,留步說句話。”
周楚於是頓住腳步,回頭望去:“有事?”
這個時候,謝慧定已經站到他身前不遠處了。
想必是之前老許頭跟他說了 什麼話,所以這會兒他是來傳話的:“你跟馮果兒到底是什麼關係?”
“……不算有什麼關係。”
……吧?
周楚也不大清楚,他現在是煙癮有些犯了,雖然才抽過,可現在莫名有些煩躁。
謝慧定的眼神很奇怪。彷彿認定他跟馮果兒有什麼一樣。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
“你是出家人不打誑語,我周楚也不在這種事上說謊。我跟馮果兒的關係比較複雜,但是我跟她算不上是朋友。也許……”周楚頓了一下,“說是仇人還比較合適。”
畢竟,如果有錢有方的一層關係在,這件事真的就很難辦了。
周楚看著謝慧定:“是老人家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謝慧定道:“我師父是個很尊師重道也很傳統的人,他很欣賞你,也知道你很有本事,但是讓我送你一句話:君子正道直行,莫與汙穢為伍。”
心頭一凜。周楚想起了很多人,不過……
這一位老人家擔心得有些過頭了,周楚心想自己還是個好人,只是脾氣不大好。
他笑笑:“勞老人家擔心了。我這個人……並沒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