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譚亭山
真是冤家路窄,這人看上去怎麼那麼眼熟?
譚亭山跟周楚他孃的有過節啊!
這輩子譚亭山就沒覺得自己臉那麼疼過,當初在楚翰家裡,為了討好魏公子,他真是使盡了渾身解數,結果吧唧一聲,石頭縫裡蹦出個周楚,啪啪啪打了眾人的臉走不說,還被畫院江朝院長給青眼相看。
這時間都過去快小半年了,譚亭山都要忘了這件事了,只知道最近魏朝成倒了大黴,現在據說被他老子魏建國逼著從京華大學退學。
所以現在,譚亭山這慣會趨利避害的人,自然跟魏朝成那邊一家子劃清了界線。
今天三樓上有行業內的聚會,譚亭山也是個挺有臉面的,單看他的畫被掛在第二層就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了。
結果今天才剛剛上來,就是想看看自己的畫作臭臭美。
嘿。
剛還得意呢,結果“啪”一聲,一把巴掌落到了譚亭山的臉上。
我的個老天爺,這他媽誰啊!
這你媽不是當初那個刺兒頭周楚嗎?
火氣蹭地一聲冒上來,譚亭山腳下皮鞋踩得山響,才往前面走了兩步,就立刻站住:不對啊,仔細看看自己這畫,真有一點小問題……
他當時沒注意,本來只是細小瑕疵,可現在被周楚指出來……
這……
這還真有問題啊!
壞了壞了,自己這個時候貼上去,肯定會被周楚打臉,丟不起這個人啊,前面後面都是人,面子往哪裡掛?
一時之間,譚亭山腳下有些邁不過去了。
罷了,懶得跟這小子計較,就是個愣頭青,下次還是自己注意一點就好了。譚亭山想想,還是憋了這口氣,轉過了身。
沒想到,就是這個時候。周楚眼睛尖,一轉臉就看見了譚亭山,忽然覺得面熟。
今兒熟人還真不少啊,這不是當初在楚翰家裡見過的嗎?
他想想,這一位還是業內頗有名望的。上次在楚翰家裡,譚亭山也展示出了自己豐富的修養,雖然有那麼一點巴結魏朝成的意思,可畢竟不算是什麼大事兒。
現下週楚這牲口還沒反應過來,根本不知道那《石上松》乃是譚亭山的作品,他還樂呵地跑上去跟譚亭山見禮:“喲,譚先生,許久不見了,您看上去又硬朗了幾分。”
譚亭山心裡哀叫了一聲,老子沒惹你沒招你。你他孃的湊上來幹啥啊!
不過人家都交了,譚亭山總不好不回吧?
轉頭的一瞬間,譚亭山面部表情簡直扭曲,他勉強地笑了笑:“哦,你是周楚吧?我還記得你,你也來啦?”
“譚先生好,我也來了。”
江晴雪在周楚的身邊,也跟過來了。
後面圍觀群眾面色忽然古怪了起來,譚亭山的大名,有點見識的還都知道。這個年輕小夥子噴完了人家的作品,還上去跟人打招呼?傳說中脾氣不大好的譚亭山先生竟然也沒發火?
這小夥子,何方神聖啊?
眾人疑惑,譚亭山也疑惑。你媽你何方神聖啊?
之前不是還跟江晴雪不認識嗎?怎麼轉眼你他娘連江院長的女兒都勾搭上了?
譚亭山腦子裡簡直一團亂麻,看見周楚跟看見瘟神一樣:“你們好,你們好,年輕人們都好。這是來看畫呢?”
“是來看畫呢。”周楚答應了一聲,“沒想到今兒還能見著您。”
“我也是沒想到……”
譚亭山眼珠子轉了轉,感覺出周圍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剛才周楚又批判了 自己那畫一番,他不好就這樣不發話走人。
想了想,譚亭山還是說話了:“剛才我看見你們在看我那《石上松》?嗐,這都是上次喝多了偶然畫下來的,看在我這老東西的面子才給掛在二樓的,要我說,這樣不嚴謹的作品,還是該取下來,可小呂說就要這古怪勁兒。你們看看就成,可千萬別給我評價,我這老臉啊,掛不住!”
他這樣一說,雖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可也難得豁達。
想來,跟江院長有一點交情的人,本質也不是那麼壞吧?
倒是周楚,一拍腦門才知道剛才譚亭山表情這麼扭曲的原因。
他大汗,也不會在這種時候打人家臉,更何況譚亭山之前也挺和氣,於是連忙跟上附和:“哎喲,這真是抱歉了,小子滿口胡言您是知道的,剛才看見您那新奇的創意一時沒忍住。實話說,平時看慣了您筆力雄厚的丹青水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