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對人還是這樣不冷不熱,周楚是有些不明白起來。
“我找證據也很累的,你以為這是馮果兒心甘情願給我的嗎?這女人心裡陰暗著,根本就是要我不痛快。我要是找她來幫我做旁證,你覺得她會怎麼說?一個居心不良的女人……”
“難道你的居心就很良嗎?”
江晴雪想起之前論壇上看到的魏朝成的事情,就沒忍住笑了一聲,她終於繃不住之前一張冷臉,看上去溫和多了。
周楚看她笑了,有些驚喜,握著自己手指,只試探問她:“你現在是不生氣了?”
“我有生氣過嗎?”江晴雪反問。
“有。”周楚斷然道,“要是不生我的氣,何必還用得著我去論壇上自黑呢?”
就沒見過周楚這樣不要臉的人,可江晴雪就喜歡他這個脾氣。
小人心性,真得不得了,就像是個巨大的寶藏,怎麼也挖不完驚喜。
江晴雪的壞脾氣只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有,現在誤會解開,面子上卻還掛不住。
“你那也叫做自黑?黑魏朝成還差不多吧?說起來,我跟你媽一起掉進水裡,你救誰?”江晴雪出其不意地問了這個問題。
周楚盯著江晴雪差點憋出內傷來:“你會水嗎?”
“……不會。”江晴雪睜著眼睛說瞎話呢,“也假設你媽不會吧,好了,開始選擇吧。”
“……不用選擇了。”周楚嘆了口氣,“我也不會。”
江晴雪:“……”
周楚:“……”
得,這不大家都沒話了嗎?
周楚就是這麼無恥,女人們發明出來為難男人的問題,真是……折磨!
“錄音的末尾,馮果兒也問了你這句話,你怎麼回答的?”
錄音是以這一句為結尾的,可是後面周楚沒有回答。
江晴雪對周楚的答案很好奇。
周楚道:“那個時候我只覺得這女人是找茬,哪裡還想去管那麼多?根本沒搭理她。以後也別搭理這女人,腦子有坑。”
“那你之前還在人家面前把人家誇成朵花呢?”江晴雪語氣裡帶著調笑,可也泛酸,她晃了晃自己的頭髮,只用水杯敲著桌面,“你也是活該!要是你不說這些,我怎麼可能誤會你?”
“大小姐,誤會我就誤會我了,別給自己找藉口了。”
周楚看江晴雪一直給自己找藉口的模樣,簡直替她窘到不行。
江晴雪隔著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高跟鞋頂在周楚的膝蓋上,咬著牙,一字一頓道:“我什麼時候找藉口了?”
“……對,你從沒找過藉口,是我胡說八道!”
周楚只覺得自己膝蓋骨疼啊,高跟鞋真是一點也不留情!
看他臉都扭了起來,江晴雪也才知道自己下腳重了,她收回來,卻道:“下次別讓我聽見你誇別的女人漂亮,不然……”
“我保證!”
漂亮這個詞不能用,還有別的詞可以用嘛。
周楚心裡不著邊際地想著,卻覺得這個話題不能再繼續,連忙道:“我們換個地方玩吧?你想去哪裡玩?遊樂場?”
“心情不好,不去。”江晴雪喝了一口廉價檸檬水,又隨手將杯子給擱下。
周楚掃了一眼她動作,想了想道:“飆車?”
“我今天穿得很淑女。”
江晴雪示意周楚看了看她今天上身的白色蕾絲鏤空花紋的襯衣,很歐風,下面也是同色的及膝百褶裙,就差手裡拿一把淑女扇子去英國當哥特時期的淑女了。
的確是很文雅。
他看著看著就笑了:“這樣的話,適合去歌劇院聽歌劇。”
“那是什麼破玩意兒?”
江晴雪嗤笑了一聲,從小到大聽煩了,喜歡的在聽,不喜歡的也在聽。
從小費盡心機卻學人家聽歌劇,什麼時候做什麼樣的表情,什麼時候可以停下來鼓掌,都是學問。
每次聽歌劇都要穿得特別隆重,一旦在聽歌劇的時候出了什麼差錯,都要被人笑掉大牙的。
太累。
江晴雪懶懶散散地,沒骨頭一樣倚在藤編的椅子上,一手搭著扶手,輕輕敲擊,看著窗外。
“那你喜歡什麼?”
周楚想想波波夫教的那些東西,其實也沒多少能用來泡妞,很多東西,比如賭博,都是隨機觸發的。
江晴雪喜歡的是刺激,能夠讓她渾身的血液都燃起來的那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