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少陵手中的針狀細長物放進藥中,微微變了顏色,北郡王妃怒氣沖天的大吼:“慕容雨居然真的在藥中做手腳,她根本就是存心想害死太妃,反了天了……”
“吵什麼,不知道我在午休嗎?”內室,傳來太妃不悅的訓斥,聲音有些含糊不清,顯然是還未睡醒。
北郡王妃急步走進內室,急聲道:“太妃,那個慕容雨,她想暗害你……”
“什麼?”太妃一驚,傾刻間睡意全無,面色鐵青的同時,眸底寒光閃現:“證據呢,有什麼證據?”空口大話誰都會說,要證實這件事情,需要證據。
“娘,其實……”
“太妃的藥就是最好的證據!”北郡王妃打斷了歐陽少陵的話,眸底得意與寒光交替閃現,慕容雨在藥中做手腳,折騰了自己這麼多天,自己一定要報仇:“少陵,將你查到的結果,對太妃說說!”
歐陽少陵搖了搖頭:“祖母的藥是由多種藥材熬製而成,有一定的藥性,這隻針放進藥中變成了土色而非黑色,只說明藥有藥效,而非有毒……”
“什麼?”北郡王妃得意的小臉頓時垮了直來:“你怎麼不早點說?”害自己弄錯事情,在太妃面前出醜!
歐陽少陵揚揚嘴角,浮現一絲無奈的笑容,剛才他的話還沒說完,她就大吼著進了內室,他提醒她時,話被她大聲打斷,一直都沒機會插話……
太妃狠狠瞪了北郡王妃一眼,多大的人了,還如此沉不住氣,話沒聽完就大呼小叫,她是怕自己再折騰她,想將責任推給慕容雨,讓事情早早了結,她早回北郡王府享福吧。
不過,慕容雨害自己重傷是事實,自己絕不會輕饒於她,蒼老的眸底,閃著算計的光芒:“你們說,一個女人,最痛苦的是什麼事情?”
北郡王妃和南宮雪晴相互對望一眼:“失貞吧,貞節大如天……”
“還有呢?”北郡王妃的答案,不合太妃的心意:“想讓住在戒備森嚴的內院,整日足不出戶的世子妃失貞,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說不定一不小心,她未失貞,害她的人卻搭進去了……”
太妃在楚宣王府住了幾十年了,還真沒見過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闖進楚宣王府之人!
歐陽少陵嘴角的微笑淡了淡,一言未發。
北郡王妃和南宮雪晴沉思半天,都未道出太妃想要的答案,太妃急了:“女子嫁人後,什麼最重要?”
北郡王妃腦中靈光一閃:“出嫁從夫,只要奪了她的夫君,就是對她最大的打擊!”
太妃終於和藹可親的笑了,這一次,北郡王妃的腦子轉的總算快了些。
“可是,太妃,歐陽少弦會喜歡上其他女子嗎?”北郡王妃在楚宣王府的這段時間,時不時的會看到歐陽少弦與慕容雨相攜而行,很是親密,更何況,慕容雨的美貌在京城可是數一數二的,鮮少有人比得上,她和歐陽少弦才剛剛大婚不久,新鮮感還沒過,歐陽少弦移情別戀其他女子的可能性很小。
太妃不悅的皺了皺眉:“我們是算計歐陽少弦和慕容雨,送他不喜歡的人,夾在他和慕容雨之間才更有趣,若是送個喜歡的,只能折磨慕容雨,便宜了歐陽少弦!”真是死腦筋,這點事情都想不通。
北郡王妃不自然的笑了笑:“是我疏忽了,太妃可有合適人選?”
太妃淡淡嗯了一聲,神情有些疲憊:“已經有了!”說了這麼多話,她的確累了。
“太妃累了!”北郡王妃走至床邊,小心的扶太妃躺了直來,輕輕為她蓋好被子,正欲退出內室,歐陽少陵驀然開口:“祖母,能讓丫鬟們全都進來一下嗎?”
歐陽少陵懂武,自然知道點了麻穴,也可以讓人氣血不通,慕容雨和歐陽少弦的確沒有時時刻刻呆在安延堂,但安延堂的丫鬟被打死了一批,又補了不少新人,難保那裡面沒有歐陽少弦的眼線,配合著慕容雨和歐陽少弦暗中害太妃。
“她們都在外面候著呢,你儘管叫吧,別讓她們弄出太大聲音!”太妃的聲音越來越輕,明顯是快要睡著了。
命令一下,丫鬟們疑惑不解的魚貫走了進來,一字排開,歐陽少陵淡笑著在她們面前緩步走過,目光沉了沉:“安延堂所有丫鬟都在這裡嗎?”
“是的,少陵少爺,所有人都在這裡,一人不少!”管事嬤嬤禮貌的回答著。
歐陽少陵微微笑著:“沒事了,你們下去吧!”丫鬟都是普通人,不懂武功,也就不存在點住太妃麻穴,害她氣血不通,難道太妃真的是年齡大了,重傷後氣血如此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