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百姓人心惶惶,朝中大臣人人自危,做什麼事情,都有些瞻前顧後,每到天黑,都惶恐不安,生怕下一個被滅門的會是自己。
皇帝大發雷霆,派人徹查此事,但多天過去了,沒有查到任何線索,朝中官員,還在一個接一個的死去。
東方天空,啟明星閃爍著最後一絲光亮,快速隱於天幕中,雲層漸漸散開,天色矇矇亮,歐陽少弦回到軒墨居,輕輕關上房門,悄無聲息的來到床前。
豪華的大床上,慕容雨蓋著薄被,睡的正熟,眼眸微閉著,長長的睫毛微微上翹,盈潤的香唇輕抿,泛著迷人的櫻紅色,歐陽少弦忍不住俯下身體,輕吻著慕容雨香甜的唇瓣。
時間一長,慕容雨喘不過氣,睫毛顫了顫,睜開了迷濛的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歐陽少弦無限放大的俊臉,口中瀰漫著墨竹與酒香混雜的氣息,若有似無,味道清新,身上,散著淡淡的寒氣。
“少弦,你剛回來!”側目望望窗外,東方天空露出了魚肚白,天都亮了。
歐陽少弦直起身體,眼神有些疲憊,眸底,隱隱泛著紅血絲,好像一夜沒睡:“最近事情多,剛剛處理完!”
慕容雨小手觸到了歐陽少弦的衣服,絲絲寒氣滲入肌膚:“你在露天地裡處理事情嗎?”如果是在房間,身上不可能有這麼濃的寒氣。
歐陽少弦笑笑:“我從皇宮騎馬回楚宣王府,街上有些冷,難免沾染寒氣!”
“那你冷不冷?”慕容雨坐起身,柔軟的小手緊握住歐陽少弦寬大的手掌,還好,手掌是熱的。
“小小寒氣而已,凍不到我的!”歐陽少弦吻吻慕容雨的眼瞼,脫下外衣,走向屏風後:“你睡吧,我去沐浴!”
屏風後響起沐浴水聲,慕容雨拿起歐陽少弦的外衣,緊緊握了握,整件衣服都是涼的,從皇宮騎馬回來,迎風,前襟是涼的,但後背不可能冷成這樣。
放至鼻端輕嗅,寒氣中,透著較濃的露水味,按照歐陽少弦的速度,他出皇宮時,已經過了下露水的時間才對,身上不可能有這麼濃的露水味。
三四天了,歐陽少弦幾乎每天都是這個時間回來,身上帶著或多或少的寒氣與露水味,他不可能是進宮處理事情了,一定是另有原因……
“雨兒,你怎麼起來了!”歐陽少弦沐浴完,穿著睡袍從屏風後走出,身上的寒氣已被洗去,淡淡的熱水餘溫夾雜著若有似無的墨竹香飄入鼻中,十分好聞。
“我倒杯熱茶給你!”慕容雨悄悄將歐陽少弦的外衣放好,端了香茶,遞給他。
歐陽少弦接過熱茶,一口飲盡,心肺間沁出絲絲清香,手指輕彈,茶杯放至桌上,俯身抱起慕容雨,大步向床邊走去:“你有身孕,應該多休息,天色還早,多睡會兒!”
躺在舒服的大床上,懷抱著慕容雨溫軟馨香的身體,歐陽少弦輕輕閉上了眼睛,睡意快速襲來。
頭頂上方傳來均勻的呼喚聲,慕容雨睜開眼睛,抬頭望去,歐陽少弦眼眸微閉,神情安然,英俊的臉上現著淡淡的疲憊,清冷的眸光微微沉下:
四天了,少弦每天都是這個時間回來,如果是處理朝中事情,應該在白天才對,大晚上的,人都睡著了,他也無法指派人做事。
更何況,晚上做的事情,肯定很機密,所在的地方,應該是秘密的屋裡,絕不可能沾上一身的露水,找機會,一定要好好查查,最近幾天,少弦究竟去哪裡了。
如往常一樣,睡到中午,歐陽少弦起床,梳洗,用膳,下午,處理楚宣王府的事情,用過晚膳,等慕容雨睡著後,歐陽少弦穿上件厚外衣,出了門。
歐陽少弦前腳剛走,慕容雨睜開了眼睛,快速拿過一旁的衣服穿上,緊追歐陽少弦而去。
出了府,歐陽少弦並沒有騎馬,步行著,慢騰騰前行,慕容雨隱在人群中,不近不遠的跟著。
稍頃,歐陽少弦停下腳步,轉身走進一家鋪子,慕容雨一望,是醉情樓,少弦來這裡見朋友,還是見部下?
醉情樓是房屋,坐在裡面不會染的滿身寒氣,這裡應該不是最後的目的地。
正想著,歐陽少弦出來了,手中多了一罈酒,轉個彎,繼續前行。
慕容雨緊跟在後面,暗暗思索,拿酒,是要與人對飲麼?
歐陽少弦和慕容雨一前一後快步前行,走過熱鬧的街道,越過繁華的人群,漸漸走上了僻靜的小路,歐陽少弦越走越快,絲毫都沒有停下的意思,慕容雨心中的疑惑更濃,少弦這是要去哪裡?
不知過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