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為他供貨的客商傳來訊息,家中母親病逝,要趕回去奔喪,貨物放在了太原的鋪子裡,讓他自己去取。
馬重舟在外歷練多年,人長結實了,膽子也大了,找了幾位夥計,陪他去太原取貨,太原距離京城不算遠,鋪子裡的貨物賣個八九不離十,耽擱的時間長了,就會空貨了,馬重舟準備趕在天亮時進城,就走起了夜路。
路過雲悠山時,他暗中加了小心,雲悠山有強盜土匪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不過,他一名窮人,獨來獨往,沒什麼好劫的,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如今運了不少的貨物,他有些擔憂,行走是小心再小心,為了壯膽,幾名年輕小夥邊走邊聊,聲音哄亮。
“救命……”聊天聲停歇時,虛弱的呼救聲在這漆黑的夜裡格外滲人,趕路的夥計們猛然停下了腳步,一陣清風吹過,明明是夏天,夥計們卻感覺陰風陣陣。
夥計們四下觀望,身體微微顫抖,目光警惕之中透著恐慌:“掌櫃的,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啊,這個地方很邪門!”
馬重舟輕輕笑笑:“這世上沒有鬼的,不要自己嚇自己……”
“救命……”聲音清細,如同幽怨的女鬼。
“有人受傷了?”這一聲呼救比剛才大了些,馬重舟聽清了,從夥計手中接過一支火把,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掌櫃的,別去!”夥計們立刻制止,去了可就沒命回來了。
“我事,別擔心!”安慰著夥計,馬重舟走上前,輕輕撥開重重高草,一張染滿鮮血的女子臉現於眼前。
馬重舟一驚,身子猛然後傾,一屁股蹲到了地上,火把掉落在地,他膽子雖大,卻是第一次見到這滿臉是血的人。
“掌櫃的!”夥計們驚呼著,卻不敢上前。
“我是人……不是鬼……”草叢中的女子用盡全力解釋著:“救命……救命……”
女子沒有像傳說中的鬼那樣撲上來掐他咬他,馬重舟稍稍放了心,重新撿起地上的火把,撥開草叢望去,女子身上的衣服破了許多處,身上傷痕累累,奄奄一息。
慢慢伸出手,隔著衣服輕輕碰了碰女子的胳膊,手中傳來存在的真實感,馬重舟終於鬆了口氣,轉身對著夥計們高喊:“她不是鬼,是受了重傷的年輕姑娘,快過來幫一把!”
“好好好!”知道女子是人,夥計們暗暗鬆了口氣,答應著,快步上前,將女子從草叢中抬了出來,不知是失血過多,還是什麼其他原因,女子昏了過去:“她傷的很重,咱們沒帶治傷藥,怎麼辦?”
馬重舟望望黑漆漆的四周:“荒山野嶺,她一名姑娘家,受了重傷,不能丟下不管,先帶她回城找大夫治傷吧!”在外歷練三年,馬重舟經歷各種事情,更加明白一個人生活的艱辛,孤苦無依,又受了重傷的女子,比當初被所有人拋棄的他,還要可憐。
“把貨物堆一堆,騰點地方給這位姑娘……”
馬重舟等人忙著安置受傷女子時,薛澀澀騎一匹快馬,從另一條路上上了山。
往日漂亮的山寨,此時一片破敗,房間倒塌或者露頂,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許多山寨人的屍體,身下的地面上,大片大片的血跡已經乾涸,呈現出詭計的深紫色。
陣陣清風吹過,滿目荒涼。
薛澀澀震驚著,快步跑出主室,邊跑邊高喊:“娘,荷花!”
“砰!”抬腳踢開破落微閉的房門,薛澀澀闖了進去,觸目所及的,是一片混亂,以及牆邊那一片褐色的血跡,血痕旁,掉有一隻銀環的耳環。
薛澀澀走過去,顫抖著小手撿起了地上的銀環,上面雕刻著一個茵字,那是她母親的名字。
“娘!”薛澀澀握緊耳環,失聲痛哭,就像一名孤獨無助的可憐孩子,沒有半分平時的囂張。
幾名身著勁裝的精兵不著痕跡的圍了過來:“薛小姐,我們在此,恭候多時了!”
薛澀澀猛然抬起眼瞪,狠瞪著精兵們,美眸中怒火燃燒:“是你們害死了山寨的弟兄和我母親?”
侍衛語氣冰冷,毫無感情:“荒山草寇,居然敢行刺皇上,死有餘辜!”
薛澀澀冷哼一聲,眸底怒火閃現:“該死的,是你們!”話落,薛澀澀猛然站起身,凌厲的招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打向精兵們!
皇帝平她山寨,殺她親人,她和歐陽皇室,勢不兩立!
正文 191 大小姐智鬥歐陽少陵
天空,一道閃電劃過,瓢潑大雨傾盆而下,薛澀澀帶著仇恨與憤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