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驚呼一聲,翻身坐了起來,額頭佈滿冷汗,望著熟悉的燭光,熟悉的帳幔,熟悉的擺設,暗暗鬆了口氣,原來是在做夢。
“雨兒,怎麼了?”身側的歐陽少弦被驚醒,坐起身,倒了杯熱水給慕容雨,拿著絲帕輕輕擦拭她額頭的冷汗:“做惡夢了?”
慕容雨喝下熱水,狂跳的心臟慢慢平靜下來,點點頭:“我夢到哥哥出事了!”
“別擔心,許多夢都是相反的!”接過水杯放到桌子上,歐陽少弦擁著慕容雨躺下:“你哥哥那麼聰明,就算出了事,他也能應付。”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肯定是擔心他,才會做惡夢!”歐陽少弦輕輕吻吻慕容雨的額頭:“暗衛在四處找他,很快就會有訊息的,夜深了,別胡思亂想,睡吧,你和寶寶不能熬夜。”
窩在歐陽少弦懷中,輕嗅著淡淡墨竹香,慕容雨閉上了眼睛,最近幾天,她天天思索著如何拆穿假慕容岸,讓真的回來,的確是想的太多了,才會做夢……
均勻的呼吸聲響起,慕容雨睡著了,歐陽少弦卻再無睡意,目光幽深似潭,深不見底,暗衛查了許多天,都沒查到他的蹤影,真不知道他躲到哪裡去了,難道離開京城了?雨兒夢到他出事,會不會是真的……
夜煞刺傷了中年男子,用盡全部力氣,躍過高高的草叢,快速離去,眾殺手跑出大門時,門外早已是空蕩蕩的,除了受傷倒地的中年男子外,不見半個人影。
“夜煞呢?”殺手閃開,斗篷男子現了出來:“你們這麼多人,居然還讓他跑了,真是沒用的廢物,快追,務必要取下他的項上人頭,否則,你們全部提頭來見!”
殺手們躍過草叢,快速消失,斗篷男子望一眼受傷的中年男子,冷聲道:“傷勢如何?”
“多謝主人關心,皮外傷,沒有大礙!”中年男子手捂著不斷流血的傷口,語氣恭敬。
斗篷男子淡淡掃他一眼:“皮肉穿透,險些傷到內臟,這也叫皮外傷……”
“屬下慚愧!”被自己教出來的人,重傷成這樣,中年男子的確慚愧:“主人,夜煞不好對付……”
“我知道!”如果好對付,他剛才就死在這裡了,哪還能逃掉。
斗篷男子冷冷打斷了中年男子的話:“通知忠勇侯府那個冒牌貨,加快速度,務必要在夜煞回去前,解決侯府!”
“主人,夜煞沒有任何信物可證明他就是慕容岸,就算回去,也未必有人相信他是慕容岸!”
斗篷男子輕哼:“只要夜煞出現,冒牌貨的身份就會被懷疑,他還有機會整治侯府嗎?”速戰速決,是最好的方法,就算夜煞回去,也是個空殼子在等他,報仇,做夢。
夜煞躍出草叢,一路狂奔,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跑向哪個方向,只知道,盡力向前跑,遠離那座大殿,他就有生還的希望。
夜煞傷的不輕,為了掩飾蹤跡,他一直強勒著傷口,一路急奔,血流加快,傷口被震的更裂,血再也抑制不住滲透衣服,有一滴,沒一滴的滴落在地。
失血過多,夜煞的眼睛有些模糊,身體也變的軟軟的,沒有力氣,眼神迷濛間,不遠處現出一座大院,夜煞警惕的走了過去,拍拍高牆,是實體的,不是中年男子用來設計他的假相。
深吸一口氣,慕容岸翻身躍進了院內,他沒有惡意,只想找些藥材,止住傷口,否則,他會失血過多死亡的。
夜深了,院子很靜,夜煞放輕腳步,緩緩前行,一盞茶後,來到一座小院前,輕輕走了進去,院子很精緻,除了小路外,到處種著各種各樣的花草,這些花草不止能觀賞,還可入藥,陣陣清風吹過,花香怡人。
偏房門外,掛著一個籮筐,是用來盛放草藥的,夜煞心中一喜,這裡應該是存放草藥的倉庫,快步上前,推開了偏房門。
屋子很黑,夜煞點燃了火摺子,四下望去,果然是一屋子的草藥,不過,沒有一樣是成品藥。
隨著血液的流失,夜煞的體力越來越差,反應也越來越慢,頭部傳來一陣暈眩,夜煞來不及再去尋找成品藥,湊和著找了幾樣止血的草藥,正欲研碎,敷到傷口上,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夜煞一驚,猛然回頭望去:“什麼人?”
“砰!”他轉身的瞬間,一根棍子狠狠打了下來,夜煞想躲閃,卻全身沒有力氣,棍子打到了他後頸上,昏迷的前一刻,他看到了一張美麗,驚恐又愧疚的小臉……
“什麼?慕容岸恢復記憶,快要回來了?”集絲行內室,假慕容岸聽到這個訊息,震驚的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