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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呼吸,心跳得幾乎躍出胸膛。她恨她自己這樣柔軟,只是淺淺的碰觸,就讓她潰不成軍。
腦子一陣陣地發暈,林向晚用手捂住雙眼,背抵在冰冷的白瓷磚牆壁上,挺直了腰板,努力不讓楚狄看出她此時的異樣,
“葉向晚,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已經離開了,還要再回來?你是傻子麼?明明已經改名換姓了,不就是想要重要開始麼?為什麼還回來?你就這麼想見我?放棄了已經擁有的一切,也要回到我身邊?”
“楚先生,你以為全宇宙都是圍著你轉的是不是!就算是自大也要有限度吧?!你想知道我為什麼回來?好啊!我告訴你,我恨死你了!我回來就是想好好的收拾你,看你怎麼從雲端上跌下來!然後一蹶不振,怎麼樣,這個答案你還滿意嘛?”
不,這不是她想說的。
她應該保持冷靜與理智,和他周密的周旋,不讓他看出一點馬腳,然後她就像是一隻結網的蛛,在他最不經意的時候,將他纏死在網中央。
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心裡就像是有座活火山,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迫使她爆發。
四年,她以為自己修練四年,在拳場裡看盡人世間最醜陋的爭鬥與血腥場面,就可以無畏的面對他。
可是她錯了,或許有朝一日,她可以將自己的心練出一塊水火不侵的硬殼。
但遇見他,也只有土崩瓦解的命運。
她最純潔的感情和最深切的仇恨,都只因他一人。
他牽過她的手,擁抱過她的身體,帶著她來到世界最高的頂峰,雲端之處,然後又親手將她推了下去。
除了愛,他給過她所有女孩兒夢寐以求的一切,然後他又親手把它們毀在她眼前。
這個男人,他是她最初,也是最後的噩夢,心魔。
說出那些話,林向晚因為自己的衝動而後悔的要死,但楚狄卻笑了。“這應該算是一個進步,你以前從來也不會表達自己的感情,喜歡或者討厭,愉快或者悲傷,你都很少講。除非是我逼狠了,否則我想那三年,我都不知道你哭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樣子。總是那麼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看起來真讓人覺得討厭……”
“楚先生,你是變態麼?喜歡看別人哭?從心理學的角度講,你這種癖好如果不早點接受治療的話,遲早會變成精神分裂狂燥症。我建議你一會兒洠�碌幕埃�梢緣鉸ハ氯ス腋齪牛�頤且皆盒睦碸頻拇蠓蛩刂屎懿淮恚�際敲�拼笱П弦檔模�氡鼗崛媚懵�狻!庇米羈斕乃俁仁帳白約旱男那椋�窒蟯砝涑暗饋�
楚狄搖了搖頭,似是無奈道,“阿晚,我覺得這樣針鋒相對一點意義也洠в校�也簧萸竽愕腦�攏�抑�牢易鞴�哪切┦慮闆'辦法被原諒,頭上三尺有神明,我做錯的事情,我自然會接受懲罰。我只希望,你不要再深陷下去。”
要不是場合不對,聽到楚狄這番話,林向晚幾乎要笑出聲來。
神明?他幾時像耄耋之年的老人,也開始相信這個了?
這世上真的有這種東西的存在麼?
如果真的有的話,那她父親死的時候,它怎麼洠в諧魷鄭�
不,她根本不信神,因為她已經身在地獄了。她把她擁有的所有的一切,都放在惡魔的掌中,她付出一切,只為了完成心願。
“從你嘴裡聽見神明這兩個字,真是太讓我意外了。楚先生,想要挑起事端的不是我,如果你想結束這場無謂的爭鬥。”林向晚拿起協議和鋼筆,再次放在楚狄面前,“簽了它,我們放彼此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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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90 章 罪與罰
手術室的鐵門閉合時,發出巨大的聲響。
堅硬的,冰冷的,一如她的話,刺入他的心中。
四年未見,林向晚比以前強悍許多。以前的她從來也不敢像這樣用這麼狠的語氣對他挑釁,以前的她,就像是一隻好奇的小貓,悄悄地告訴他,伸出小巧的爪,輕拂著他的指尖……
他並不在乎這個孩子,更不要說這個孩子的母親。
他在乎的東西,早已在他意識到之前就失去了,這是他的罪與罰。
他已經盡了自己的全力,將她拖出這個爛泥潭,但如果她執意要涉足其中。
那麼……就擁抱著一起爛掉吧,兩個人的重量,總比一個人淪陷得更快,不是麼?
林向晚,你想要什麼,想要怎樣,我都可以成全你,只要你……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