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直聽到啪的一聲,手臂粗的樹被嘩啦啦折斷了。阿郎只是無言的瘋狂的揮舞著手腳,啪啪啪,樹木聞聲而倒,只看得阿全心裡感傷萬分。十分鐘後,阿郎不住喘著氣,終於停了下來,一片樹林除了大樹外,幾乎盡數毀在阿郎手腳中。
阿郎停下來,大口的喘著氣,他忽然仰天狂笑不停,一聲充滿了撕碎心肺的震天慘呼過後,眼角終於溢位一滴真情的淚水。他用勁吸了一口氣,跨著大步離開了這個傷心憤怒的地方。
緊緊的抱著阿藍漸漸冰冷僵硬的身體,阿郎面無表情,只是不停的用手巾在阿藍的胸口上擦拭流溢而出的刺目鮮血。只是,血卻彷彿不會停止似的流出來,阿郎機械般的擦拭著。一次又一次,他似乎想彌補阿藍生前自己對她的冷淡和拒絕。
阿郎沒有去警局,回到了住處,冷言吩咐阿全:去找最好的化妝師和相關的人來。
完後,阿郎把門關上,抱著死氣沉沉的冰冷的阿藍在衛生間裡細細的為她洗著身體。阿藍是這般美麗,是這般活潑可愛,便如天上仙子和天使,阿郎只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讓阿藍就這樣帶著塵世的骯髒離開。
阿藍的軀體此刻呈現出蒼白的死氣,阿郎便如痴了般,他擦拭著阿藍的手和指甲縫隙,擦拭著阿藍身體的每個地方。
對不起!阿郎似乎忘記了一切,他好象在看著一個靈氣活躍的阿藍:對不起,其實,我是喜歡你的。但是,我一直不敢說。我怕,怕你嫌我年紀老了。我經常想,也許我們並不適合,也許我是把你當做妹妹或者女兒。我錯了,你的活潑和青春是我向往的,是最能吸引我的。
他哽咽著:雖然這三個字來晚了,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聽見。我愛你!不是兄妹的愛,也不是父女的愛。對不起,我曾經傷害過你,雖然那是無心的。你醒醒呀,我想你陪我過一輩子。
聲線是蒼涼的,阿郎撥通了眼鏡的電話:眼鏡,我需要藉助你的情報網幫我找人,這期間所有出現在江蘇和上海的殺手,你把名單和他們的落腳處查清楚。
眼鏡嚇了一大跳:你想對付那些殺手?他們可是來對付你的,先下手也好。
廢話少說,幫還是不幫。阿郎語氣裡的寒意即便是遠在他方的眼鏡也能察覺到,急忙點頭答應下來。
好的化妝師來了,阿郎任由他們弄著描著,他只是痴痴的看著阿藍。他知道,從這一天起,他欠了阿藍,如果阿藍不是恰好挺直腰板,子彈一定是射中自己的額頭。阿郎欠的是情債,他這一生都無法還掉的情。他後悔,如果之前自己能對阿藍表露情感豈不是很好,至少她是快樂的。甚至於勇敢的拒絕她,她也不會死於非命。
阿虎來了,他很慘然的看著心目中的英雄郎哥在痴望著一個死掉的女孩,其景象能叫任何人都痴狂動情。
阿郎閉著眼睛,三秒鐘後,他睜開了眼睛。冷酷殘忍的說:在全球放出風聲,東林以一億懸賞向君豪的人頭,兩億買他的活人,五千萬買向寧的命。誰要是抓住這次的兇手,五千萬就是誰的。記住,只要的活的。另外動全國的人搜尋這人的下落,凡是這期間出現在江蘇和上海的殺手都給我趕絕他們。阿郎語氣中的兇殘和恨意簡直能令整個房間彷彿零度以下。
阿虎欲言又止,阿郎揮手示意他只管說。阿虎這才心有餘悸的說:郎哥,有個老頭找你。
把他叫進來。阿郎一時間竟失去了做事的心情,他靜坐著,心裡悲苦無比。
阿郎,還認得我嗎!一個久違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
老頭,是你?阿郎不敢置信的顫巍巍扭頭看著門口,果然是老頭。阿虎見兩人果然認識,識趣的關上房門,離開了。
阿郎頓時湧起興奮和開心的情緒,立刻又被低落的心情打敗。他狠狠在牆壁上砸出一個深深的印子。
久違的老頭依然很健康,他慘然的看著阿郎:孩子,別難過,我都知道了。
阿郎聽到這等同親人的安慰,眼圈頓時紅了,不住揮拳擊打牆壁,直到雙手鮮血淋漓,皮開肉綻露出白森森的骨頭。
老頭靜靜的看著阿郎自殘的舉動,他知道阿郎雖然年紀已經三十多了,可是在情感方面卻幾乎等於零。他也知道,阿郎需要洩,洩,洩……
………【第九十一章 清場(上)】………
血染紅了牆壁,純白如牛奶牆上掛著絲絲血紅的血肉,格外刺目驚心。阿郎重重的喘息著,瞬間爆的憤怒和自責,令他毫無保留的把身體內的所有力量都隨著拳頭揮擊而出,此刻的他只能臉色蒼白的,同時也是無力的頹然坐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