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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灰選�

我印象裡的張東郎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哭泣傷心,也不會為了任何人的生生死死動心難受。他是無情的冷酷的,看看現在你的樣子。你還是個男人嗎?一個女人死了,你就開始消沉墮落。你這算什麼?別忘了,你現在是東林老大,你肩膀上還擔負著全國上下數萬會眾生死存亡問題。你以為阿藍死了,你就遭遇到世界上最悲慘的事了?我告訴你,世界上比你悲慘的人多不勝數,你根本不算什麼。老頭深知心結還需心藥醫,他只能用言語逼阿郎,令他重新清醒過來。

夠了!阿郎抱住腦袋狂暴的大吼,臉色猙獰扭曲:你以為我喜歡殺人,你以為我就不怕死,你以為我就願意做老大,你以為我就不想過安穩平靜的生活,你以為我就不能有愛?不是,我告訴你。沒有人願意終日在生命得不到保障的日子裡渾渾噩噩的過,我也向往過簡單的生活。

突然阿郎渾身猶如洩氣的氣球一樣軟了下來,語氣中盡是無盡的疲憊和倦意:老頭,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打打殺殺不是我的意願,勾心鬥角算計來算計去,也不是我想要的。其實,有時候我真的很想一個人放肆的哭一次,我真的很累。

也許我真的錯了。老頭默默的看著蜷縮在牆角處的阿郎,他是如此害怕如此恐懼。任何人都不應該為別人選擇未來之路

房間裡的氣氛似乎僵硬得快凝固,良久過後,阿郎擦擦臉上的髒東西,做了一個擴胸運動,暮然站直了身子。老頭在那一瞬間竟感到阿郎的猶如高山抑止般的強大和威武。

對不起,老頭。剛才我太激動了,不過,這樣也好。阿郎露出淡然笑容,老頭現自己再也看不穿眼前的阿郎。

其實一直以來,每遇到一件煩心事,阿郎總是把所有事都藏在心裡。他身邊沒有可以述說心事的朋友,唯一的朋友阿林也在香江,暫時無法相間。他只能一次次的把愁苦放在心裡,因為他是老大,絕對不能讓旁人瞭解他的真正意圖。這一次藉著老頭的誘導,阿郎宣洩出了這許久以來積鬱心底的所有情緒,現在的他丟掉了平時的心理包袱,痛快了輕鬆了。

不過說來也蠻有意思,有時候常想要是能過點普通人的生活,該有多好。但那也只是有時候而已,平時還是很喜歡自己的生活。阿郎輕嘆一聲,很是惆悵的說:人大概就是這樣賤,永遠對得不到的東西有所期望。

老頭見阿郎已經完全能夠平衡自己的心態了,整個人立刻放鬆了不少:現在雨過天晴了,你也該包紮一下手了吧,還在流血不止呢。

噫?老頭和阿郎同時出驚訝的聲音,看著阿郎的依然血流不止的雙手,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

怎麼會?阿郎差點沒驚叫出聲,為什麼這一次手沒有自動痊癒呢?記得上次關口槍擊事件裡,阿郎身中無數槍,身體上打得跟馬蜂窩似的,如此重的傷口也能在一天內復原不少,這次僅僅只是手上的傷口竟然無法痊癒??

老頭更吃驚,他深知阿郎身體的奇特處,更知道阿郎若沒有這體質的幫助,在美國起碼也死了十次八次的,更不可能成為震撼黑市拳壇的‘狼王’。但是現在居然……

見阿郎冥思苦想卻不得其解的模樣,老頭忍不住提示:你最近有沒有做些什麼可能影響身體的事?最近身體有沒有生什麼異常的變化?

特別的事?阿郎靈光一閃:前些天菲律賓海軍基地爆炸實際上是我乾的,而且那裡還有核反應堆,也是那時爆炸的。我當時就在爆炸的範圍中,會不會是因為這個呢?

老頭眨巴著眼睛,一臉的震驚:想不到那居然是你乾的,我想很可能是因為遭到輻射的原因,所以你的身體……

正如兩人的猜測,果真是因為輻射的原因,壓制下體內本命星的效用,才令阿郎失去了依賴的資本。也正是因為有本命星與輻射互相抵消,不然阿郎早就死在爆炸時的高溫和輻射中了,畢竟那可是核反應堆爆炸。

算了,反正現在我要殺誰也用不著親自動手。阿郎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不得不無奈的接受了這個事實。只是這麼久以來自己成功的資本竟然一夜之間全然不存在,心中自然難免會有些悲從心頭來的惆悵和鬱悶。

老頭,你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呢?我老爸呢?這幾年你過得怎樣?阿郎關切的問。他以前決定要走黑幫之路時,便已經將他老爸送到老頭處,交給老頭幫他照顧。

你老爸很好,現在住在瑞士。至於我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來,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巧合。過得還馬虎吧。老頭似乎不願意提起這幾年在他身上生的事,阿郎只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