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增有些無語,蔡邕則苦笑道:“孟德,你如今也出仕多年了,你這放『蕩』不羈的『性』子也該改一改了,總是這個樣子怎麼行?”
曹『操』不以為意道:“等到該改的時候,我自然會改的,伯喈先生放心就是。”
接著,他突然目光灼灼的看向段增道:“段兄弟,為兄一向對你父親昔日平定羌『亂』的戰績感到好奇,你能好好跟我講述一下你父親當初是怎麼指揮戰鬥的嗎?”
段增愣了一下,段熲平羌『亂』都是多年以前的舊事了,曹『操』為何會突然詢問起來?
他直接開口問道:“兄長為何會突然問起這個?”
曹『操』解釋道:“實不相瞞,為兄對於兵法很有興趣,曾經費了一番苦工,但真正的實戰卻沒有經歷過,尤其對實戰中的排兵佈陣還有些困『惑』。你父親乃是當世名將,平身身經百戰,所以我想從你父親的作戰經歷中去了解一二。”
“原來如此!”段增心中一動,頓時反應過來,看來曹『操』日後能成為傑出的軍事家和統帥,或許與他年輕時就對戰爭如此感興趣不無關係。
他隨即有些為難道:“兄長,不是小弟不肯告訴你,實在是小弟也所知不多,畢竟我年齡太小,我父親平時又很忙,根本沒時間和我講這些事情。”
這倒不是他故意推脫,而是他的確不知道。
好在,段熲也說過,等他年齡再大一些後,就會親自傳授他兵法,或許到那時候他就會去了解這些東西。
曹『操』聽了後頓時『露』出失望之『色』,嘆息一聲道:“可惜,可惜!”
段增心中一動,對於曹『操』這樣的人物,既然有機會,自然要儘量與之交好;更何況曹『操』給他留下的印象非常不錯,僅僅這段時間的接觸,他心中就已經有了親近之意。
所以他道:“兄長既然對兵法有興趣,為何不直接上我家拜訪,親自向我父親詢問呢?”
曹『操』驚喜道:“這樣也可以嗎?不會太冒昧了吧?”
這個時代的兵法都屬於極為重要的傳承知識,許多統兵的經驗都密不外傳,而只能由父傳子,子傳孫,一代代傳承下去。
段家同樣是如此,那些重要的統兵經驗,是決不能傳授給外人,甚至就是段家的子孫,許多都沒有得到傳授。
比如段增的兩個兄長,他大哥段塘走的文官路線,對兵法不感興趣;而他二哥同樣如此,所以他們兩個都沒有得到段熲的傳授。
連段家自己人都是如此,更何況外人了。
所以曹『操』才會擔心直接向段熲詢問會不會太冒昧。
“兄長說哪裡話?你既然當我為兄弟,那我父親便是你的伯父,你去向他請教兵法,這有何不可?再者,有我在,我父親定然會同意的。”段增笑道。
以段熲的年齡,的確是有資格當曹『操』的長輩的,畢竟現在的曹『操』也才二十歲出頭而已,年齡比段熲小了三十多歲,這完全是兩代人了。
再加上如今的曹『操』還僅僅只是個熱血青年,官職也不算高;而段熲卻早已經功成名就,無論身份地位都比曹『操』高得多。
所以讓曹『操』稱呼段熲一聲“伯父”,這還真不委屈他。
曹『操』遲疑了一下,隨即點頭道:“那就多謝段兄弟了。”
……
曹『操』今日飲了酒,又與人打了一架,現在這幅樣子自然不適合去見段熲,所以段增與他重新約定了登門拜訪的時間。
接著,三人又熱烈討論起書法來,蔡邕和段增自不用說,一個乃是當世的書法大家,另一個有來自後世的見識,在書法上都有著較深研究。
而曹『操』本人同樣是個書法家,他尤其擅長的是草書,唐朝張懷瓘在《書斷》將其章草評為“妙品”,雖不能列為神品、上品,但在全國的書法家中也是數得著的。
而且曹『操』還很喜歡與人切磋書法技藝,後世有名的書法家鍾繇、梁鵠、邯鄲淳、韋誕、孫子荊等人都與曹『操』在書法上進行過探討。
這次三個書法愛好者碰到了一起,自然要趁此機會好好討論一番。
其中,曹『操』對段增“首創”的行書尤其喜愛,前些日子在蔡邕這裡剛一見到段增的字帖,便忍不住將其借回家去欣賞。
此時見了段增,他當場就要段增寫了一副字帖,說是要帶回家掛在書房裡好好欣賞揣摩。
當然,段增也趁此機會向曹『操』討要了一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