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洗漱後,段增先像往常一樣去訓練場上鍛鍊身體,之後吃了點東西就去拜訪荀攸。
這幾天時間雖說段增基本都在段氏的熱心招待下,沒有過問正事,不過荀攸等其他人卻有不小的收穫。
首先就是王越、韓廣兩人,他們這幾天專門找了人來給他們介紹鮮卑人的風俗習慣等,以儘可能的瞭解對手。
他們作為行刺的具體實施者,自然是越瞭解對手越好,這些細節上的東西,很有可能會決定他們的行刺能否成功。
而荀攸則趁著這幾天的時間,專門去打聽了一下鮮卑各部的實際情況,包括各部首領的『性』格特點,對檀石槐、對漢朝所持的態度,各部族的人口、士兵數量等等。
這些情報即便是現在用不上,對於日後也大有好處,所以夏育對此極為配合,讓他的長史專門負責協調此事。
荀攸此人雖然『性』格比較低調,但辦起事情來卻是一絲不苟,有時候為了確定一條情報是否準確,他會不辭辛苦的反覆找人去求證。
若是遇到實在不能確定真實『性』的情報,他就會在情報後面註明“存疑”二字。
這種嚴謹的做事態度,讓與他配合的那位長史大為讚賞,甚至在之後行事的時候中也變得格外謹慎起來。
就這樣,僅僅幾天時間,他就收集到了許多有用的情報。
“叔益老弟,這幾天你倒是悠閒的很啊,反而讓為兄在此忙碌!”見到段增後,荀攸不無埋怨的道。
段增對此也頗有些尷尬,畢竟這件事情說到底還是自己的任務,荀攸僅僅是來幫自己而已。
如今他這個正主在逍遙過日子,卻讓荀攸這個前來幫忙的人在此忙碌,這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公達兄,這次實在是讓你費心,待事成之後,小弟一定會在洛陽對王樓連擺三天宴席,以表達小弟的感激之情!”
“三天怎麼能行?太短了,至少也要連擺十天宴席才行!”荀攸開玩笑道。
段增一口應下:“好,十天就十天,咱們一言為定!”
說笑了一通,荀攸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叔益,透過這幾天收集到的情報可以得知,鮮卑人的確已經得知了我們將要派出刺客的訊息,如今那些與鮮卑人有往來的漢人商隊,都會受到他們的嚴格檢查。”
段增聽了後,頓時臉『色』一沉。
雖說一直都有心理準備,但在得到最終證實之前,他的心中未嘗不存在僥倖的想法,如今這點僥倖也不復存在了。
“連那些漢人商隊都要受到嚴格檢查,那我們若是派出使臣,就更不可能有機會行刺了。”
“不錯,所以我們原本的計劃必須作出修改。目前我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想法,你看看能不能行。”
段增聞言眼神一亮,連忙道:“願聞公達兄妙計!”
“倒也算不上什麼妙計,我打聽到,那檀石槐原本有兩個兒子,其中長子奎頭早兩年已經病故了,留下三個年幼的子嗣;次子便是和連。”
“檀石槐對他的長子奎頭極為喜愛,愛屋及烏之下,對奎頭留下的三個子嗣也非常喜愛。”
“而次子和連卻貪財好『色』,殘暴不法,檀石槐對他極為不喜,甚至有一次,因為一點小過錯就差點將其處死。總之,他們父子倆的關係非常的差。”
“我在想,能不能設法挑撥他與檀石槐的關係,借和連之手除掉檀石槐!你覺得我這個想法能不能行?”
段增聽了眼前一亮,脫口便道:“能,當然能行!”
自古以來權利總是會讓人『迷』失自我,做出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來。
更何況鮮卑人可沒有漢人的各種道德約束,父子相殘、兄弟反目的例子在歷史上多了去了。
這和連的『性』格一看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他因為一點小過錯,就差點被其父親處死,要說他心中沒有怨氣,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而且,檀石槐如今也才四十歲,若是正常情況下,他至少還能當十年首領,那時候奎頭的三個兒子都已經長大了。以檀石槐對奎頭的喜愛,難保他不會將首領的位置傳給奎頭的兒子。”
荀攸點頭道:“不錯,只要咱們派人放出流言,大肆渲染此事,必能讓和連感到不安;若是咱們再派人去遊說和連,讓他配合咱們的刺客,到時候若是行刺成功了,他就能順勢坐上首領的位置;即便是失敗了,他也可以把黑鍋甩給我們。”
“就是這個道理!”段增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