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讓段增驚訝的是,段熲將他和段坤都趕出書房,單獨和賈詡談話起來,過了許久後,直到中午他們二人才從書房出來。
至於這期間段熲和賈詡到底說了些什麼,段增就不知道了,總之當他們出來的時候,臉上都帶著笑意,顯然對這次談話感到滿意。
這天中午,段府舉辦宴席,熱情招待賈詡,並將段煨也請過來,眾人熱熱鬧鬧的大吃了一頓,大有提前過年的氛圍。
……
“混賬東西,『奸』佞老賊,若有朝一日某做了司隸校尉,定不會放過爾等『奸』佞!”
此時已經是幾天之後了,距離年底已經越來越近,而段熲任命賈詡為別駕的訊息也早就傳開。
得知訊息後,王甫那邊並沒有什麼表示,王萌對此也只是感到驚訝,唯獨此事真正的“受害者”陽球卻在家中破口大罵。
這短時間,為了能重新獲取官位,他不僅耗費巨資向王甫行賄,更是小心翼翼的對王甫、王萌等人巴結討好,有時候甚至像奴僕侍奉主上一般的盡心盡力。
不要以為陽球這麼做就是一心討好宦官,打算投入宦官一黨,事實上,在陽球看來,自己這麼做乃是忍辱負重的權宜之計而已。
是的,忍辱負重!
陽球是個很有抱負的人,他不甘於平庸,想要有所作為,同時對於把持朝政的宦官一黨極為不滿,心中早已存著剷除宦官的想法。
可惜天下間想要除掉宦官一黨的人不計其數,卻始終無人能奈何得了王甫、曹節等人;而對陽球來說,他若是要想有所作為,想要達成自己的抱負,首先就必須有官職在身才行。
在後世科舉時代,哪怕是出身低微之讀書人,只要能透過科舉,也能一朝登上高位;然而在這個時代想做官就沒那麼容易了。
尤其是對陽球這種家世一般,又因過失而被罷官免職的人來說,想要重新當官的難度就更大了。
陽球這人做事向來不擇手段,只要能實現抱負,那麼就算要巴結討好王甫這個他一心想要剷除的人也在所不惜。
可惜,這一次他的“忍辱負重”,不僅沒有達成目標,反而得到了一個羞辱『性』的結果。
段熲原本已經答應了將別駕一職授予他,事後卻突然反悔轉授他人;而王甫、王萌收受了他的賄賂,事情卻沒有辦成,事後也沒有半點表示。
如此種種,在陽球看來,都是因為他沒有權勢,所以才導致被人輕視,沒人將他當一回事,所以他氣得破口大罵也就正常了。
可惜,這個時代畢竟是要靠實力說話的,別說是陽球這麼一個被罷官免職的人,就算朝中那些大臣們,對於王甫、段熲都無可奈何,更何況他?
所以在氣惱之後,陽球又頹然喪氣的重新坐下,開始長吁短嘆起來。
就在這時,家中唯一的一個僕人走進來,小心翼翼的道:“老爺,司徒劉合劉大人派人來召。”
“司徒劉合?”陽球心中一動,他以前剛舉孝廉出仕時,曾經在洛陽為郎,那時候與劉合有過來往,但並無深交。
如今已經貴為司徒的劉合突然派人來召,難道是……
陽球來不及細想,連忙換了一身衣服,匆匆趕往司徒府。
幾天後,陽球被司徒劉合任命為從事,重新步入官場。
而這一切,不管是王甫還是段熲等人,都沒有絲毫在意,畢竟,即便是陽球重新有了官職,也不過是個司徒的屬官,官秩僅僅六百石,又如何會被他們放在心上呢?
……
時間流逝,很快就到了大年夜。
這個時代的許多習俗都和後世差不多,比如守歲的習俗。
此時,段家一大家人,除了在外為官的段塘和段增那早已出嫁的大姐外,其他四人還有府中那些沒法回家過年的下人、侍女、侍衛們,以及顧嵐、顧景、吳壇等少年,全都擠在後院裡守歲。
這麼多人若是乾坐著未免太無聊,尤其是這個時代的娛樂活動實在是太少了,所以為了打發時間,段增自然要發揮一下穿越黨的優勢,於是麻將、五子棋、象棋等,一個個都被段增“發明”出來。
可惜這個時代的造紙技術還是不過關,所以撲克牌沒法搞出來。
饒是如此,一家人還是被段增層出不窮的新鮮花樣所吸引。
這不,段熲四口人此時就在歡歡喜喜的打著麻將,而那些下人們許多則在下五子棋、象棋,當然也有一些人對這些都不感興趣,自顧自的正在閒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