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走,這時候哪有空說這個!”
蟲祖正兒八經地催促。
任冉一想也是,鳳凰爹那是能倏忽出現又倏忽消失的存在,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就回來了,又重新把她扔進來。
可惜她還是不夠快,剛一出來,還沒來得及跟鳥媽和任歌來一個久違的擁抱,離朱就到了。
離朱的視線一一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任冉、任歌、鳥媽、四小鳳凰,包括蟲祖。
尤其是蟲祖,他冷厲地瞥了它一眼,質問:“誰允許你放她出來的!”
“需要你允許嗎?”
蟲祖嗤笑:“我想放就放出來了,你咬我?”
離朱怒道:“文鸞會縱著你,我可不會!”
“你有什麼資格提文鸞!”
蟲祖的聲音驀然尖銳了起來。
離朱反問:“我為什麼不能提?”
“為什麼?”
蟲祖悲憤道:“因為是你害死的文鸞,難道這還不夠嗎?”
“文鸞不是我害死的。”
離朱反駁,語聲意外的冷靜,不再憤怒,似乎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虛弱。
蟲祖卻完全沒有聽出來,它氣急敗壞地說:“你還不承認!你寧可去救一個不相干的女人,也不去救她,哪怕她即將分娩。她不是你害死的,又是誰害死的!”
“我只能去救我離我最近,我最能救到的那個人。”
離朱平靜地表示。
這就是當日的真相嗎?
任冉複雜地看向離朱,她不能說他有錯,也許他只是太理智太高尚了,作為鳳凰一族的族長,他也的確需要這樣的理智和高尚。
可那個被放棄的是她的母親,這讓她怎麼原諒?
但是這樣理智高尚的他,似乎也沒有什麼被指責的餘地。
任冉輕輕地對蟲祖搖了搖頭:“我們走吧。”
“你不能走。”
離朱阻止:“你還沒渡完劫,根基又不穩,現在外面那麼危險……”
“正因為危險我才更要離開。”
任冉心平氣和地打斷了離朱的話:“我的眼界不如您,心中格局更不如您,但我有我掛念的人,放不下的事。我的實力,在您眼裡也許微不足道,但無論在東天界還是廣林界,都足以支撐起一片天空了。”
“任冉……”
傾妍忍不住要說點什麼,離朱微微抬了抬前爪,阻止了她,自己對任冉道:“如今的廣林界和東天界已經不是昔日的廣林界和東天界了。”
“那我更加要去了。”
任冉認真地說:“就算我的實力其實微不足道,能憑一己之力,做自己能做的事也好,我不想像……讓自己一輩子活在懊悔當中。”
離朱的眸中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他定了定,淡淡道:“你自己學藝不精,萬一出了什麼危險,我是不會專門去救你的。”
“你的意思是當初要怪文鸞自己學藝不精?”
蟲祖又暴躁起來。
“族長不是這個意思!”
青殊忍不住反駁:“族長的意思只是鳳凰聖界比較安全,任冉怎麼說都還是幼崽,自然應該……”
“青殊。”
離朱喝止了他。
青殊忿忿地盯了蟲祖一眼,不甘心地閉上了嘴。
蟲祖欲還要說些什麼,任冉也阻止了它。
雖然她不認同離朱,但他的確沒什麼可被指責的,他肩負著她想象不來的沉重,內心未嘗沒有痛苦,她清楚地感受到了,一提到文鸞,他整個人的氣質都會突然變了。
她無法親近他,但怎麼也不能往他的傷口上撒鹽。
她對他,應有足夠的尊重。
“我們走了,您自己多保重。”
任冉跟離朱告別,之前他說出不會去救她的意思就已經是放她離開了,雖然那句話還裹挾著那麼一股威脅的味道。
“任冉……”
傾妍和青殊異口同聲道,它們還想挽留。
任冉對他們笑笑:“有機會我還會回來看你們的。”
“可是……”
青殊有點著急。
霽月的爪子輕輕撥了撥他:“任冉有自己非做不可的事。”
景榮奇怪地看了任冉一眼:“你還挺漢子的,怪不得傾妍欣賞你。”
任冉:“……”
這一句特麼真的能算是誇獎麼!
待一群小傢伙們道別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