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去撫摸他,卻害怕弄疼他,只好心疼的緊咬著嘴唇流淚。
凌若拙面色前所未有的嚴肅,聲音也冰冷起來,“那支箭瞄準了他的心臟,原是想要一箭要了他的命,好在他反應及時,才僥倖躲了過去,不過箭來的太急太快了,傷口太深,怕是大凶。”
謝思瑤淚眼朦朧的看著床邊銀盆裡的一隻帶血的箭,紅色的血跡在箭身上瀰漫老長,她倒抽一口涼氣,竟有人如此狠毒!
“凌先生,行兇的人可找到了麼?”謝思瑤胸口燃起一陣烈火,每呼吸一下,都覺得鑽心的痛。“倘若讓我知道是誰要下此狠手,定然要活剮了他!”
凌若拙搖了搖頭:“哪裡還尋到人的蹤影,我也曾循著箭來的方向去追過,可是沒有什麼發現,這一定是蓄謀已久的了。”
謝思瑤又落下淚來,心中滿是震慟,她輕輕撫上鬱華的手,“你不會有事的,你是那個小霸王,小霸王怎麼可能輕易就死了呢?你答應我的事情還沒兌現,我不許你離開。”
凌若拙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謝姑娘,殿下這一劫實在兇險。可惜我也只能為他止血,服續命散,因為傷口太深,怕還有別的妨礙,只看殿下能不能挺過這三日,三日之後,我就可以為殿下治傷了。”
謝思瑤聞言立刻拜倒在凌若拙腳下,“先生大恩,思瑤沒齒難忘!思瑤請求先生一定要救他一命。”
凌若拙連忙扶起她,“我會盡力的,殿下是我追隨的人,我定然會竭盡全力。”說完他嘆了一口氣退了出去。
謝思瑤的眼淚又簌簌落下來,她看著鬱華蒼白如紙的臉色,忍不住哀求道:“我知道你可以挺過去的對不對,就三天時間,過了這三天,我們就再也不要分開了。”
昔日那個油嘴滑舌不靠譜的小霸王,如今氣若游絲的躺在床上,他的呼吸那麼輕,若有似無。謝思瑤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淌,她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害怕過,她總以為什麼事情都能熬過去,可是這一次,她覺得自己受不住了。
她跪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的看著鬱華的眉眼,心裡一遍遍的喚他的名字,一切都變得靜極了,她的呼吸紊亂裡夾雜著迫切,一點一滴,她的眼淚風乾在臉上,是粘膩的痛感。
她就這樣固執的守著,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一直到第二天夜裡。
謝思瑤正呆呆的看著鬱華的傷口,突然聽到一聲囈語:“水。”
她惶然驚醒,驚喜交加,忙不迭想要給鬱華喂水,可是他牙關緊閉,根本喝不下,她沒辦法只好用手沾了水,一點點塗在他的唇上。許是感受到了滋潤,鬱華漸漸的張開了嘴,貪婪的吮吸謝思瑤滴進他口中的茶水。
終於喂完了一盞茶,謝思瑤急出了一身的汗,心裡卻是無限的激動,凌若拙也被請了過來,他給鬱華把了脈,又檢視了傷口,終於長舒了一口氣,“殿下吉人自有天相,總算熬過一劫,姑娘不用太擔心了,等到過兩日,我就可以為殿下醫治傷口了。”
謝思瑤聞言喜極而泣,捂著嘴哽聲向凌若拙道謝,凌若拙卻謙遜的擺手,“姑娘要謝,先要謝殿下,再要謝自己。若不是殿下意志堅強,和姑娘無微不至的守護,也就不會這麼順利渡過去。”說完凌若拙便寫下了藥方交給花朝,然後施施然出門而去。
謝思瑤再也忍不住心頭的激動,雙手握住鬱華的左手,半哭半笑道:“謝天謝地,把你還給了我。”
她話音剛落,鬱華的左右竟然也回應似的輕輕捏住了她的手指,她看著那修長的指尖,一瞬間淚如雨下。
花朝從藥房回來,便看見謝思瑤正對著鬱華小聲說些什麼,於是惡趣味的偷偷繞在廊柱下,想要偷聽一回。
只聽謝思瑤細聲說道:“等你好了,我們還去豫園看花,去放風箏。我還要給你做很多好吃的,你喜歡什麼,我就給你做什麼。”
花朝聽了,又好笑又覺得鼻子發酸,心道這個姑娘真是個直性子,她們殿下哪是看上了她做菜的手藝了呢,看上的而是她這個人呀。好在她也終於明白了殿下的苦心,不然兩個人不知道還要走多少彎路呢,這樣一來倒是好了,想是成親的日子不遠了,重華府也該有一個女主人了。
她正想的入神,忽聽的一聲喚,原是謝思瑤在找她。於是她連忙進門,謝思瑤一雙紅腫的眼睛看著她,“花朝,你知道我大師兄去哪了麼,不是說他和殿下一起進的宮麼,怎麼殿下回來了,他卻一直沒出現?”
花朝楞了一下,不知謝思瑤是何意,便如實答道:“殿下安排同瑜在做別的事情,聽說他們出宮之後就分頭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