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成熟的面容。
畫中的青年在笑,哪怕是在一片黑暗之中,他的笑容仍舊是最為明亮的光芒,讓人移不開目光。看著那樣的笑容,就好像心臟連同靈魂都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抓住。
…………
……好像…好像從來不曾見到‘他’笑過……
怔怔地看著畫中人的笑容,她突然這麼想著。
一次也沒有……
不,‘他’笑過的。
在那個嘈雜而喧鬧的舞會上,她帶著面具站在城堡的角落裡遠遠地看著。
她看見‘他’摟著那個有著相似面孔的少年,她看見‘他’對那個少年露出了明亮而柔和的笑容。
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過的‘他’的笑容。
“為什麼?”
目光定定地凝視著畫像,雷伊斯的王女發出不知道是針對誰的質問。
“艾倫。耶格爾,為什麼死的那個人不是你?”
總歸都要死的。
她知道。
就算艾連還活著,她也必須用盡辦法殺死他。
她是雷伊斯王女,是註定要和光王后裔對立的人。
可是她自己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懷抱著這樣的怨憤,或許問出這樣的問題本身就是一個矛盾。
為什麼死的那個人不是你?
為什麼你活著那個人卻死了?
“那只是開始……”
那個被稱為烏鴉的人失敗了,不過,沒關係,那不過是開始。
黑色長髮的少女輕聲說著,像是在自言自語。
“你應該快點下去陪他,他會開心的。”
“勞你費心了,不過我不喜歡別人擅作主張。”
一個聲音突兀地從一片死寂的黑暗中響起,驚得雷伊斯王女按在桌上的手陡然一抖。
“誰!!!”
她猛地轉身,目光嚴厲地看向那個方向。
下一秒,她的瞳孔猛地一顫。
微微放大的眼底,倒映出的是一個沉澱在她心底最深處的身影。
陰暗無光的地下古塔房間裡,只有放在桌上的那一盞提燈閃動著微弱的光輝。
來人的影子被燈光長長地拉在黑色的石地上,那個人抬頭環視著那散亂地掛在牆壁上的畫像,和畫中人相似的臉上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神色。
漆黑色的皮帶扣在他的身上,他身側的機動裝置隨著他的動作晃動了一下,金屬匣中的刀刃碰撞著發出輕微的撞擊聲。
然後,他的目光轉過來,落到雷伊斯王女的身上。
金色的瞳孔,像是最純粹的金子融化而成的明亮,在黑暗之中熠熠生輝,美得扣人心絃。
當那雙瞳孔凝視著你的時候,心臟就會莫名地劇烈疼痛到無法呼吸的地步。
怎麼可能……明明得到訊息說他已經死了……
心念急轉,雷伊斯王女目光一閃,身體像是害怕般微微縮了一縮。
可是她的手背在身後以最快最迅速的速度將貼身放在腰間的小型手|槍拔了出來,一抬手,眼神冷厲,她沒有絲毫遲疑地對準近在身前的少年扣響——
為了雷伊斯王室的延續,這個人必須死!
一聲槍響,子彈從金瞳少年的頰邊擦過。
艾連站在原地,眉眼安然。
雷伊斯王女手中的槍脫手而出,掉在地上滾動了幾下,鮮血從她的手腕上噴了出來。
就在她扣響扳機的同一瞬間,一柄刀刃如疾風般從她手腕上刺過,深深地插|進她身後的石壁上,強大的餘力讓它的刀刃顫抖著發出低低的嗡鳴。
她後退一步,面無表情地看著對面的少年。她的左手捂住受傷的右腕,卻擋不住從指縫中滲出的白色熱氣。
她被切斷了小半截的手腕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沸騰的白色霧氣發出哧哧的響聲。
雷伊斯家族上千年的探索和試驗,耗費了千萬條數不清的臣民的性命,多少揭露了源於光王血脈的一點秘密——掌控巨獸人和*快速癒合的秘密。
但是,那也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雷伊斯家族並不滿足。
他們要的是最完美的血脈。
“我並沒有現在就殺死你們的打算。”
金色的瞳孔凝視著她,對她說。
“所以,你們也給我識相一點,別去找那個孩子的麻煩。”
雷伊斯王女的胸口微微一跳。
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