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慢,慢得讓他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血肉被一點點撕裂開、血管被一點點貫穿的感觸——
那種清晰的感觸給他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感。
“嗚……”
少年睜大了眼死死地盯著天花板,碧綠色的瞳孔顫抖得厲害。
頸部被毫不留情撕咬開的血肉疼得他的肩膀都止不住地抽搐了起來,他咬緊了牙將疼痛的呻|吟死死地憋回喉嚨深處。
他的手指僵硬地揪緊了兵長的衣服,眼盯著天花板。
可是就算眼睛看不到,因為疼痛而敏感到了極點的面板卻能清楚地感覺到那滾燙的血從他被咬穿的肌膚裡流出來,順著他的頸一點點流到他的肩上。
很疼,非常疼。
可是讓他覺得可怕的並不是疼痛。
讓他連身體都戰慄起來的時候一種無法抑制的莫名恐懼感。
利威爾兵長看起來總是很可怕,所有人都很畏懼這樣的兵長,可是他卻從不曾真正地害怕過兵長。
兵長無論多麼可怕,卻總是在保護他。
他總是伸出手,輕易地就將他護在身下。
他的手比什麼都還要讓他感到安心。
只要待在兵長的身邊,沒有任何東西都能讓他感到害怕。
……
然而,那個讓他安心的男人卻在這一刻可怕得讓他揪住男人衣服的手指都因為恐懼而發起抖來。
艾倫咬緊牙,被無形的空氣堵死的喉嚨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