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這一刻似乎也黯淡了幾分。
這裡是訓練兵團,這群註定要成為軍人的少年們很快都將走上一條滿是荊棘的艱難的道路。
那是過去曾經年少的他和他的好友曾經走過那條鮮血淋漓的路……
或許不久之後,身邊的人就會死去。
或許就在將來,親密的好友即將成為陌路。
或許有一天,此刻燦爛笑著的人會因為生命中無法承受的重壓而會永遠的失去他的笑容。
……
在這個殘酷得看不到未來的世界裡。
沒有人會猜到將來等待著他是什麼。
沒有人知道現在就在身邊的人還能和自己一起走多久。
但是,只要還有人堅守在這裡,此刻這一卷宛如鮮明畫卷的美好記憶就永遠不會消失。
生命終將逝去,而記憶永存。
79|第七十九章
枯黃的落葉片片落下;灑落了一地。
青發的青年越過拐角的長柱,在碎石路上走著,腳下棕黑色的長靴踩踏著碎石上枯黃的落葉發出枯葉碎裂的脆響。
棕黃色軍團外套的肩膀上;潔白的獨角獸揚起優美的弧度。
一年前來調來這個城市的年輕憲兵已經熟悉了眼前被枯葉覆蓋的淺黃色風景;一陣帶著秋天的涼意的風吹來的時候;他站在原地抬頭看著萬里無雲的湛藍色天空;細碎的青色短髮在他細長的眼角掠過。
一片枯葉恰好自他身前落下,他下意識抬起手接住了這片通體金黃的枯葉。
手指一攏,枯葉在他手心裡碎裂成淺黃的粉末;順著他張開的指縫紛紛揚揚地飛散在空中。
“喲;挺閒的嘛。”
同僚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青發的憲兵下意識轉過身來。
他訓練兵團的同期生兼現在同一個班的同僚笑嘻嘻地從後面向他走來,腳下的枯葉被踩得沙沙作響。
年輕的憲兵也笑了笑;伸手一個拳頭輕輕地砸在了那個高個子的年輕憲兵胸口。
“你有資格說我嗎?”
他笑罵道。
比起其他同事,這位與他曾經一起經歷過三年訓練兵生涯的同僚關係自然要親密得多。
對方哈哈笑了兩聲,然後直接將手中那份薄薄的檔案拍在了他手上。
“自己看吧。”
高個子的憲兵,原本散漫的笑臉一收,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他說,“這是軍部那邊下來的調令,我和你都要從這裡調走了。”
青發的憲兵臉上並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雖然正式調令今天才下達,但是一個多月前他早就聽到類似的風聲了。
當然,他的這位同僚也是,所以他現在奇怪的是他的好友為什麼會露出這種古怪的表情。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
“你知道我們是要被調到誰的手下嗎?”
“反正上級長官我們都不熟悉,到誰手下有什麼區別?”
“不,這個人我們認識。”高個子的憲兵頓了一頓,“雖然認識,但是大概也不算熟……”
“唉?”
“你還記不記得,去年你剛剛調到我這邊來的時候,我對你說過,那個人進入憲兵團才四個月就晉升為班長了。”
青發的年輕憲兵一怔,抬頭錯愕地看向他的好友。
“難道說這次我們的長官是——”
“沒錯。”高個子的憲兵嘆了口氣,拍了拍好友的肩,“就是‘那個人’。”
他有些感慨地說,“當年大家都是一起畢業的,現在我們要聽從他的命令了,不愧是首席啊。”
“是啊,畢竟是首席,因為能力足夠強所以才會被這麼快提拔不是嗎?”青發的憲兵笑著回答,“這樣對我們來說不也很好嗎,這說明只要我們好好表現,也會很快得到晉升的。”
“你想得可真樂觀。”
高個子憲兵撇了撇嘴,他左右看了一看,確認附近沒有其他人後,他湊近好友耳邊放低了聲音小聲說,“據說這一次是監察任務就是為了讓‘那個人’再一次晉升才特地安排他去做的,等他順利完成任務回來,就會立刻被安排成為某位分隊長的輔佐。”
“這不可能吧?”
青發的憲兵頓時大吃一驚。
他的好友則是冷冷一笑。
“事情都已經鐵板釘釘了有什麼不可能,而且那位分隊長似乎在幾年前受過重傷,退役也就是這兩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