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大賽並列的其它訊息,那就莫過於江南的說書先生蕭紫衣來京城暫住的事了,聽說這位蕭先生的書說得精彩絕倫,常常一句清言雅韻,便可使百鳥壓音,他每年都會被當今聖上請去為宮裡的嬪妃們說書,看來蕭先生這次進京也是領了皇上的聖諭吧。
不過這些對我來說都是距離很遙遠的事情,我雖然為沒能看到大戲而有點失望,但有那些好吃的點心供我享用,其它的事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有時仰頭看到天上的雲彩,我就會很自然的想起二公子,因為他那飄逸輕柔的清姿跟雲彩好像呢,好希望有一天還能再看到他,不過我想他也許早就把我忘了吧。
不過讓我每天都放在心上的其實是致哥哥,一想起他那冷峻的臉龐,我的心就突突直跳。我這裡還有好多糕點,因為很珍貴,我每天就只吃一小塊,我想如果能再見到致哥哥的話,就把點心全都送給他,蓉杏齋的東西他一定沒吃過的。
這天下午大家都不在,小青又跑得沒影兒了,我一個人坐在廚房的門檻上曬太陽兼打盹兒,暖冬的太陽曬在身上真的好舒服的哦……
“小飛……”
咦?是錢叔,好久都沒看到錢叔了,我見他過來,立刻開心地站了起來。
“小飛,活幹得怎麼樣?累不累?”
“不累,我乾得很開心。”
看到錢叔臉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我好想撲上去摸摸看是什麼感覺。
“小飛,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我看看四周,想找人說一聲,別回頭讓小青以為我又失了蹤。
“去了就知道了。”
錢叔不由分說拉著我就走,我看他神情很鄭重的樣子,心裡雖然有些好奇,卻不敢再問下去。
跟著錢叔順長廊走了好一段路之後,我們在一間屋外停了下來。
這邊的閣樓和庭院都修葺得很富麗堂皇,一看就知道是主子們住的地方,我正在猜想這是哪裡,卻聽錢叔在屋子外間恭恭敬敬的彎腰稟道:“老莊主,我把人帶過來了。”
咦,原來是老莊主要見我。
“嗯,進來吧。”裡面的人淡淡地應了一聲。
被錢叔在後面推了一把,我幾乎是踉蹌著進了屋。
只見老莊主倚在床頭半躺著,身上還蓋了床厚厚的被,跟第一次見面時他那威嚴的氣度相比,這次老莊主的臉色看上去就差了好多,不僅整個臉盤泛著土灰之色,眉角也無力的耷拉著,眼裡雖然沒什麼神采,可是卻又黝深的讓人感到懼怕,我沒敢走近,就在門口處立住,輕聲叫道:“老莊主……”
看著這個躺在床上有些老態龍鍾的病人,我很懷疑他是不是二公子的父親,因為他們一點兒都不像,我在二公子面前決不會感到恐懼,也不會拘束……
老莊主抬眼看了看我,然後問道:“你說的就是這個孩子?”
錢叔並沒有隨我一起進來,他只在屋外應道:“是啊,是剛進門不久的小童,上次莊主還見過他呢,我見這孩子平時聰明伶俐的,所以把他帶來給莊主過過目,要是莊主覺得還過得去,就讓他留下來服侍您老人家。”
不要啊,我要跟小青在一起,才不要服侍什麼老莊主呢,而且我什麼時候跟聰明伶俐沾上邊了,這個所有認識我的人都知道的,為什麼錢叔你要說謊?
“過來!”老莊主向我喝道。
他那有些灰白的手向我搖了搖又縮回了袖裡,我就好像牽線木偶似的,不由自主走到他面前,垂著眉眼說:“老莊主。”
那張灰白的臉盯著我看了一會兒,不知是不是看花了眼,我看到冰冷的銳光在老莊主眼中一閃而過,他伸手抓住我,按著我的肩膀撐住坐直了身子,然後向外面說:“這孩子不錯,就留下吧。”
聽到錢叔在外面應了一句便沒了聲音,好像是退下了,我心中暗暗叫苦,想到今後都要留在這裡,再也不能跟小青在一起,不由嘴一癟,差點兒哭出來。
不敢抬頭,但可以聽到一陣陣粗重的呼吸聲離我越來越近,而且被那對混濁的眼睛瞪著,讓我感到很不舒服,還有點兒害怕。
有些冰涼的手從我的肩處慢慢移到頸部,只聽一聲很低沈的聲音道:“跪下!”
不知道老莊主要做什麼,我立刻就跪了下來,低著頭面向地板,只聽頭頂傳來的呼吸聲愈發的急促,甚至已變成了難以壓抑的喘息,而那按在我脖子上的手勁也越來越大,我感到他那尖銳的指甲已刺進了肉裡……
心在此時猛地一顫,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