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班中閃出一位上大夫李通,出班啟奏道:“臣聞君為元首,臣為股肱,陛
下平昔不以國事為重,聽讒遠忠,荒淫酒色,屏棄政事,以致天愁民怨,萬姓不保,天下思亂,四海分崩,陛下今日臨軒,事已晚矣。況今朝歌,豈無智慧之士,賢俊之人?只因陛下平日不以忠良為重,故今日亦不以陛下為重耳。即今東有姜文煥,遊魂關晝夜毋寧;南有鄂順,三山關攻打甚急;北有崇黑虎,陳塘關旦夕將危;西有姬發,兵叩臨潼關,指日可破。真如大廈將傾,一木焉能支得?臣今不避斧鉞之誅;直言冒瀆天聽,乞速加整飭,以救危亡;如不以臣言為謬,臣舉保二臣,可先去臨潼關,阻住周兵,再為商議。願陛下日修德政,去讒遠佞,諫行言聽,庶可稍挽天意,猶不失成場之脈耳。”
紂王強忍著不耐皺眉道:“卿保舉何人?”
李通道:“臣觀眾臣之內,止有鄧昆、芮吉素有忠良之心,輔國不二,若得此二臣前去,可保毋庶也。”
紂王准奏,隨即宣鄧昆、芮吉二人上殿。不一時宣至巖前,朝賀畢,紂王乃道:“今有上大夫李通,奏卿忠心為國,特舉卿二人前去臨潼關協守,孤加爾黃鉞白旄,得專閫外。卿當盡心竭力,務在必退周兵,以擒罪首,卿功在社稷,孤豈惜茅土以報卿哉,當領孤命。”
鄧昆、芮吉叩首道:“臣敢不竭駑駘之力,以報陛下知遇之恩也。”
紂王傳旨:“賜二卿筵宴,以見朕寵榮至意。”
二臣叩頭謝恩下殿,須臾左右鋪上筵席,百官與二侯把盞。微子、箕子二位殿下,也奉酒與二侯,哽咽言道:“二位將軍!社稷安危,在此一行,全仗將軍,扶持國難,則國家幸甚。”
二侯當即忙道:“殿下放心,臣平日之忠肝義膽,正報國恩於今日也。豈敢有負皇上委託之隆,眾大夫保舉之恩也?”
酒畢,二人謝過二位殿下與眾官。
次日起兵,二人率軍離了朝歌,徑直往孟津,渡黃河而來,按下不表。
第四百七十六章主將異心,地行傳信
且說土行孫催糧至轅門,看見關外豎著一旗幡,幡下卻是韋護的降魔杵,雷震子的黃金棍,土行孫不知其故,自思:他二人兵器,如何丟在此幡下?我且見了元帥,再來看其真實。報馬報入中軍:“啟元帥!二運督糧官等令。”
姜尚點頭傳令:“令來”
土行孫來至中軍,見姜尚行禮畢,問道:“弟子適才督糧至門外,見那關前豎一旗幡,那幡下卻有韋護、雷震子兩件兵器,不知何故?”
姜尚把卞吉的事說了一遍。土行孫出了帥帳,不由搖頭不信:“豈有此理。”
哪吒追出來忙道:“卞吉被我打了一圈,這幾目俱不曾出來。”
土行孫則道:“待我去便知端的。”
哪吒一聽頓時焦急忙道:“你不可去,果是那幡利害。”
土行孫只是不信,那時天色已晚,土行孫徑直出營門,一頭往幡下來,方至幡下,便一交跌倒,不知人事。周營哨馬報與姜尚,姜尚大驚,正無可計較。只見關上軍士,見幡下睡著一個矮子,報與歐陽淳,歐陽淳忙令:“開關拿來。”
歐陽淳卻是不知若要拿人,只是卞吉的家將拿得,其餘別人皆拿不得,到不得幡下去。彼時幾個軍士,走至幡下,俱翻身跌倒不省人事。軍士看見,忙報主將。歐陽淳亦自驚疑,忙叫左右:“去請卞吉來。”
卞吉此時調養傷痕,聞主將來呼喚。只得勉強至府中。歐陽淳將前事告訴一遍,卞吉不由道:“此小事耳。”
轉而卞吉乃命家將:“去把那矮子拿來。”
眾家將出關,將土行孫綁了。把眾軍士拖出幡下來。眾人如醉方醒,各各揉眼擦目,一時將土行孫扛進開來,拿至府中,歐陽淳問道:“你是何人?”
土行孫不由眼珠一轉的忙道:“我見幡下有一黃金棍,欲拿去家裡耍子,不知怎麼就在那幡下睡著了。”
卞吉在旁邊聽的不由罵道:“你這匹夫!怎敢以言語來戲弄我?”
旋即卞吉便是命左右:“拿去斬了。”
眾軍士拿出轅門。舉刀就斬,只見土行孫一扭,就不見了。正是:地行妙術真堪羨。一扭全身入土中。
眾軍士忙進府中來報道:“啟元帥!異事非常,我等拿此人,方才下手,那矮子把身一扭。就不見了。”
歐陽淳聞言一驚。轉而便是謂卞吉道:“這個就是土行孫了,須要仔細。”
土行孫回營,來見姜尚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