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扎著非常漂亮的蝴蝶結。
“咦?”
“七夕快樂。”
“啊?”葵傻站著。
“哈哈,不介意一起過吧。”他眨眨眼睛。
“今天是七夕?”葵一整天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安宰臣朝屋裡探探頭,“你不是在看電視嘛?電視裡時刻在提醒人們這一點。”
“你沒人一起過?”
“你有人一起過?”安宰臣笑,“所以我們要在門口玩一小時的機智問答嗎?”
“哈哈哈,不是。”她笑,請他進門,看著那滿滿一袋吃的,“你上次送的冰淇淋月餅都沒吃完。”
“才四個你都吃不完?你怕胖?”
“大概是的……”她笑。
“好吧,我坦白。我在香格里拉約了一個漂亮姑娘,但她臨時不能來了,我只好把我訂的七夕情侶餐全都打包過來,隨機找一個朋友分享,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有龍蝦和牛扒我就不介意,原來我這麼隨機的,我要去買彩票。”
“哈,何止龍蝦、牛扒,還有魚子醬和鱈魚,還有香檳,還有今晚送不出去的這個禮物,也算友情附贈,歸你了。”他笑,從包裡取出一瓶100ML的burberry香水。
“touch情緣啊,雖然不是我喜歡的味道,但我笑納了。”葵接過來,100ML誒,不要是笨蛋。
“喲,挺有研究嘛,那你喜歡什麼味道。”
“舊london!不是新london!”葵利落的回答。
“你這麼喜歡burberry?”
葵愣了一下,想到那個穿burberry家風衣超美的連波西,但晃晃頭立刻擺脫他的影像:“不是……就有個朋友喜歡,有帶我逛過……”
“是吧。來,幫忙擺盤。”他開始拆食物包裝。
她放下香水,把小餐桌搬了出來,兩人席地而坐。
“喲,已經掛上了?”他一眼看到相框,“要不要等正式版出來,替你噴繪幾張大的,你當牆紙鋪上去?”
“哈,不要,搬家時怎麼辦?撕掉的時候心會痛的。”
“想的真遠。”他笑,一邊倒酒一邊問:“對了,上次的《PAUL》看完了嗎?”
“看完了,哭死我了。”
“都被了,還能哭的出來?”
“不是大結局的時候。是TARA在小時候救了外星人PAUL,卻被人誤會成瘋子,經受了很多苦難,卻堅信自己的遭遇六十年,直到和PAUL重逢,她不僅原諒了它,還為自己曾堅守這個信念而高興。真的很感人,催淚彈。”
“哦,是這裡啊,我該猜到的,堅信六十年,呵呵……女性是比較喜歡這樣的橋段,類似‘自我犧牲,最終獲得幸福’。”
“什麼意思?男人都不信嗎?還是你不信?”
“時信時不信,一時一境,波動很大。”
“啊……哈哈,文人腔,受不了,受不了。”她笑,抿了口酒,挺好喝的,“我還以為香格里拉的餐盒會特別華麗呢,結果也是這種最普通的透明塑膠……”
“除非在日本,才會把包裝當成一門藝術來做,有機會帶你去東京玩啊。”
“好啊,好啊,要去東京塔。”
“沒錯。”他笑,“站在東京塔上,看夜色下的花徑。”
“是啊!去日本!去東京!去東京塔!看夜色下的……”
葵忽然就哭了,那種捧著酒杯欲喝未喝,卻嗚的一聲,“對不起,不好意思……我忍不住了……”
“怎麼了,怎麼就哭了?”他扯了幾張紙巾給她。
“對不起。”太尷尬了,她走進自己設下的雷區。
曾經一模一樣的話題,她和連波西不止一次的聊過,幾乎是隻字未改的對白。
那個有“東京塔情結”的連波西,總是嫌他一個人去過的東京塔太寂寞太安靜,嫌那晚塔下公園的鮮花盛放太豔,映照著他一個人太落寞太孤單。
想起他曾經一直說要帶她去,想到他說要兩個人一起站在塔上,想到他說好朋友有今生沒來世,想到他說情人未必留在身邊一世,而最好的朋友卻能相伴一生。
聊過一輩子的人,忽然就成了老死不相往來。
蓋棺後都不得再見的那個人……
她緊緊捏住紙巾,用力擦掉眼淚,誒誒,算了算了,哪有這麼辛酸。怎麼說著說著就會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