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有四五百平,上面是一株通體潔白的大樹。那樹呈菜花狀。樹冠幾乎覆蓋了整塊突起,樹幹粗壯筆直,孤零零地立於一片潔白之中。
三人順著屏障向下滑落,那圓玉上的積雪幾乎沒過沈言清的腰。扒開積雪,才發現腳下是冰。原來這塊圓玉乃是一汪冰湖,不過被白雪覆住,看不出本來面目罷了。
那湖正中的突起,想來應是一座小島,那棵通體潔白的大樹,便是生命之樹?
沈言清眼前一亮,便吃力地趟著雪向湖中心的小島而去。看看腳下露出湖水凍結而成的黑冰,隱隱擔心。
藍漠攔在她前面,施展落梅決,積雪便聽話地向兩側捲去,為他們開出一條通路。通路兩邊築起一人多高的白雪高牆,黑冰鋪就的路面黝黑黯淡。
沈言清走在黑冰之上,竟能清楚地看到冰層中凍著魚類以及其它各種動物腐爛的屍體,甚至還有人類的駭骨。心越來越沉,難道這碩大的冰湖中竟然全是這些**之物?
這滿山的白雪潔白無瑕,可白雪之下屍駭滿湖。白雪將這些醜惡掩蓋,才使那棵潔白的生命之樹顯得不那麼孤立無援。可很難想象,這潔白的雪能掩得了幾時?
他們來到樹下,果然與猜測的一樣,生命之樹生長在湖中間的一座小島上。遠望它潔白如玉,近看才知道它已千瘡百孔。樹幹上佈滿黑斑,乾枯的枝椏像垂死的白骨。
沈言清看著覺得心中不忍,催動靈珠,想要召喚它的命靈。大樹的白枝隨著沈言清的召喚,開始瑟瑟抖動,發出枯枝折斷的“咔嚓”聲。那些枝幹似乎在努力伸展,卻破不開身上的束縛,它抖了半響,命靈卻沒有出現,大樹似乎發出了一聲沉重的嘆息。
此時湖中突然傳來一聲聲悶響,緊接著是冰層崩裂的聲音。從冰層下面傳出一陣陣急促的尖叫,那聲音刺耳,似以利齒劃過冰面。而且四面八方的尖叫遙相呼應著。湖面上咔咔的裂冰之聲不斷傳來,響徹整個湖面上空。
終於,從小島的四個方向分別傳來“嘭嘭”聲,四個巨大的黑影破冰而出,隨即臭氣充斥在湖面上空。生命之樹的枝幹微微地收攏,整個樹冠竟開始收縮,不再向天空伸展。
四隻食腐獸?!沈言清與藍漠對視一眼,心中已有答案。看來這無主之山的一系列怪事,真是它們造成的。
四個巨大的黑影,在白雪的映襯下,無比醜陋,身上黑泥翻騰,周身籠著黑色的臭氣。沒有形狀,沒有面孔,只有兩隻紅紅的大眼珠,在一團烏黑中轉來轉去。
它們從四個方向,向生命之樹而來。所過之處,黑水迅速將潔白的雪汙染,像病毒一樣。那黑臭的氣息開始在整個湖面擴散。
不多時,剛剛那潔白如玉的湖面,便黑水橫流,浮屍滿地。黑氣蒸騰在湖面上空,轉眼便厚如烏雲。原本明媚的陽光,一絲也不能射入。
那四隻兇獸氣焰更兇,緩慢地蠕動著。
湖水冒著泡泡,浮屍在水中滋滋作響。它們竟將整個湖化為毒水。沈言清沒辦法靠近它們,只能試著捲起烏黑的湖水向一隻兇獸攻去。可排山倒海的黑水,翻騰著臭氣拍到那傢伙身上,只讓它稍停頓了一下,便全滲入它的身體,它的紅眼睛頗為享受地轉了轉。
藍漠也分別使用閃凊決,怒冰決。可無論是冰錐,還是築起冰牆,只要一接觸那兇獸的身體,便被迅速腐蝕,滋滋作響,化為黑氣。
四隻兇獸卻不緊不慢,似乎很享受看沈言清與藍漠的困獸之鬥。
“我們到它們頭頂去。”藍漠說完,未等沈方清回答,已牽住她的手,騰空躍起。
他銀光一閃,化出真身。就在沈言清大驚失色中,他在空中將她一甩,沈言清便穩穩騎坐在龍頸之上。
星鷺驚叫道:“你們去哪?”
他已被藍漠驚呆,他竟然是龍?好在他已看過自己的母后,化身為鳳鳥的樣子,雖然吃驚,卻也還是可以接受。
沈言清在空中大聲向他喊道:“不要離開小島,保護好生命之樹。”
星鷺點點頭,果然聽話地抽出腰間寶劍,雄糾糾地立於大樹之下。
藍漠龍身銀亮,在空中翻騰,黑氣竟自動散去。他馱著沈言清,盤旋到一隻兇獸的頭頂。那兇獸感覺到頭上的危險,向上笨掘地甩動觸手,藍漠小心地躲避著飛濺而來的泥點。
沈言清雙腿夾緊龍身,向著那隻食腐獸放出一道旋風。旋風將它圍繞,沈言清不斷催動靈珠,將風力吹到最大。
食腐獸發出尖叫,烏黑的身體在旋風的急速旋轉中,被一點點分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