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聽著鯨後用鯨類的語言講出最後一句話:“靈珠給你…救。。。小舞…”
沈言清只覺眼前白光一閃,一道白光從鯨後的口中直接沒入自己的肚腹,她只覺肚臍一陣寒涼,白光便瞬間隱沒了。
看著鯨後的眼睛漸漸失去光彩,卻仍是朝著小舞的方向。沈言清才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有書上所寫的那種偉大母愛。也真的相信會有媽媽明知是刀山火海,也會為了孩子義無反顧,就如鯨後。雖然,她沈言清從沒有媽媽,出生便被丟棄在福利院門口,身上只有一張署名媽媽的字條。
沈言清腦中的那張字條上的字再一次清晰了起來,四個觸目驚心的大字,就連署名“媽媽”兩個字都透著殘酷與嘲諷。原來它只是被自己刻意忽略,從不曾遺忘。像一根刺紮在心上,每次出現都那樣的不甘與疼痛。親眼目睹了鯨後強大的母愛後,沈言清更在心裡堅定了永不原諒,不管“那個人”為何將她棄之不顧。
福利院的生活艱苦枯燥,她都不曾埋怨。旁人憐憫異樣的眼光,她可以一笑而過。沒有朋友,她可以去對流浪的貓狗訴說心理的話。而這一切,只是為了證明,沒有母親,她自己也可以活得很好、很強!
沈言清握緊拳頭,望向哀嚎的小舞。要救它,完成鯨後的心願。還要讓它像自己一樣,雖然一個人孤獨地成長,但依然可以活得很好,很強。她沈言清的自我證明很傻,因為根本沒有人會在乎,可小舞不一樣,它要活得更好,它要給愛它的媽媽看。
此時的鯨後一動不動地躺在甲板上,已不再喘息,血從她的身體慢慢地四散流出…沈言清雙眼像要噴出火焰。
她掃視著甲板上的人類,像一頭伺機而動的母獅,緊咬著嘴唇直到口中腥甜,她倔強地抹去剛剛險些流出的淚。她知道,此時除了憤怒,她必須做些什麼。
沈言清將整條船掃視了一遍。這船無疑是一條專門用來捕獵大型海洋生活的。甲板上除了剛剛獵上來的白鯨還有一些沒有處理乾淨的模糊血肉,看不出是什麼生物的。甲板上站了約莫百十人,全是一身獸皮甲衣,戴著厚厚的皮帽,不是普通的船員,看來是專門操控甲板上豎著的十幾個巨大鐵弩的弩手。
這些人此刻都在肆無忌憚地笑著,完全沒有把憤怒地沈言清看在眼裡。 他們的臉兇悍殘酷,毫無憐憫之心。
此時,站在鯨後屍身旁邊的男人開口:“主上,這女人是抱著小鯨一起被撈上來的,這冰天雪地的,怎麼可能有人在海里,肯定是化成人形的妖怪。母鯨的獸靈在她肚子裡。”
順著聲音,人群閃開,一個男子緩步而出。他身披一件長及腳踝的墨黑獸皮大氅,內襯也是純黑的緞面長衫,戴著長絨的帽子幾乎遮住他整張臉。在燦爛陽光之下,他就像站在太陽的陰影中,散發著一種黑洞般的引力。
黑暗中的那張面孔蒼白、冷酷。他應該也可稱得上美男子,可劍眉間擰著戾氣,狹長的眼眸深遂而陰鬱,又閃著不可一世的光采。紅唇似血,涼薄無情;整個人的氣質陰冷、邪魅。在光天化之下,整個人好像與黑暗融為一體。
他一臉倨傲地瞥著沈言清。此時的沈言清,一身狼狽,身上臉上都沾染了血水,隨意束起的頭髮都在順著髮尾淌水。原本清秀的臉上黑一道紅一道不知沾染了什麼東西。但她現在頭腦卻十分清醒,。就是要不惜代價保住小鯨。索性攤牌:“我要那頭小鯨,你要什麼?“
目睹了他們獵殺鯨後的過程,沈言清覺得自己沒辦法跟這些人面對面講道理。對他們,她心中只有憎惡。而眼下的情況,以自己的頹式去跟強權講道理,只會讓自己看起來愚蠢而可笑。想至此,沈言清整個人反而散發出冷靜迫人的氣息。
“想跟我做生意?”黑衣男子的聲音毫無溫度,臉上閃過一抹輕蔑的笑,傲慢而輕狂。面前這個穿著奇怪的女人,髒亂不堪。腿上傷口一直在淌血,她卻眉都不皺一下地開口談生意?
沈言清雖然狼狽卻驕傲而自信挺著身軀。男子打量著她,最後把目光停留在她的腹部。“獸靈”他的意圖很明顯。 一個女人;且看你能翻出天?!男子唇邊的笑意充滿嘲諷。
沈言清並不知道獸靈是什麼,想來必是剛剛鯨後放入自己腹內的那道白光。遂淡然一笑,低頭看看自己的肚子:“放了小鯨,我給你。”
沈言清一直是個目標明確的人,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現在她一心只想救小舞活命。別的沒有多想。此言一出,黑衣男子倒是一愣,然後饒有興致地盯著她的臉,輕描淡寫地吩咐僕從:“放了小鯨。”
☆、第五章: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