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安全感。
她首先確定躺下的姿勢會不會碰到賀旗濤手術的地方,謹慎地躺好。
賀旗濤發現她正直挺挺地躺著,噗嗤一笑,挽起臂膀,順勢將她攬入懷裡。
她的額頭抵在他結實的胸肌,消毒藥水味兒充斥在鼻邊,她眼淚險些掉下來,可恥的懷念,真沒出息。此刻才醒悟,或者說這一秒才願意承認,他的懷抱有著無可取代的魔力,好像陪伴你多年的枕邊玩具,縱然又髒又舊,依舊愛不釋手。
賀旗濤感到她向自己懷裡貼了貼,拉高被子蓋過她的肩膀,就像哄小孩睡覺那樣輕拍她的脊背,他看得出,她需要好好睡一覺。
陸檬則強撐著一絲意識,蹭了蹭他的胸口:“講吧,我在聽呢……”
賀旗濤仰起頭回憶一瞬,言簡意賅道:“半夜回家的路上,遇到幾個流氓調戲一個女學生,我當時還不是派出所的人,只能赤手空拳跟他們打,其中一人抽出砍刀砍傷了我,就這樣。”
“那名女學生呢?獲救了麼?”陸檬摸了摸他的臉頰,丟擲崇拜的目光。
而賀旗濤卻齒冷輕哼:“這是我這輩子做得最傻缺的一件事,這他媽的該死的見義勇為。”他自嘲一笑,說:“砍刀就是女學生扔給流氓的,幾經輾轉抓獲其中一名兇犯,據兇犯交代,他們是一個買兇殺人的犯罪團伙,他們足足跟了我一個月,當晚沒要了我的命只是給媽一記忠告,當時我媽正在查一起龐大的反貪案,牽連官員眾多。不過至今也沒查出是誰僱傭的。”
陸檬心頭一緊,誰說**只會享福,遇到危險可能就會致命。她倏地抬起頭:“怎麼會這樣?婆婆神通廣大,為什麼不把那些壞人繩之以法?!”
賀旗濤拍了拍她驚恐的小臉:“說深了你也不懂,這不是一起普通的傷人案,兇犯根本不知道僱傭者的是誰,並且,在押送兇犯去往監獄的路上,車炸了。司機及兩名警務人員當場死亡……”他垂下某,低沉地說,“不能再死人了,我不忍都不行。”
陸檬頓感脊背發冷,她鑽進賀旗濤懷裡,這一次不是為了獲取溫暖,而是想給他注入一絲暖意。他可以坦然地講述一段觸目驚心的親身經歷,但是他卻無法忘記那些為了這一場反貪案而慘遭不幸的受害者。雖然此事與他關聯不大,並且同樣也是受害者,但是透過一件事可是看出,賀旗濤仍舊揹負了沉重的包袱。
他就是這麼一種人,只要與自己有牽連,就會將一部分過錯歸咎於自己。
陸檬注意到他眼底稍縱即逝的情緒,她的心情也有些發悶。賀旗濤則撈過她的腦瓜親了一下,“講出來就是怕你也跟著鬱悶,我早就沒事了……”
她默默地應了聲,卻持續鬱悶,想到遭。□那一天的情景,賀旗濤憤怒的拳頭幾乎將強。奸犯活活打死。他當時眼中充滿火光,飛濺的鮮血已無法阻止他罷手。
而之後,正因為這件事由賀旗濤而起,陸檬恨死了這段婚姻,痛恨她是賀旗濤妻子的身份,她將滿心壓抑與怒火對準賀旗濤,一次又一次將整件事歸罪到他頭上。他卻任由她宣洩,甚至甘願當牛做馬。
陸檬吸了吸鼻子,其實出了那種事他當然也不好受,她卻只想著自己的委屈不斷給他施壓。完全沒想過他所承受的壓力並不亞於自己。
想到這,她一手摟住賀旗濤脖頸,心聲脫口而出:“老公,那次的事……其實我早就不怪你了,甚至我還偷偷想過,多虧你及時趕到救了我。我比很多人都幸運……”
這句話令賀旗濤聽得無比欣慰,他長吸一口氣,狠狠地親上陸檬的嘴唇:“真沒事兒了?”
陸檬篤定地點點頭,她忽然發現賀旗濤這個人並不難理解,也許他的每一個決定都不是為了他自己,只是希望大家都過得順心點。
“為了不讓婆婆太操心,所以你臥在小派出所裡混日子?”
賀旗濤笑了笑,抬起拇指、食指,擺出“八字手槍”,指尖抵在陸檬的胸口上,陰森地說:“你知道的太多了。嗙……”
陸檬配合著慘叫一聲,攥住衣襟,翻白眼,吐舌頭。
賀旗濤沒見過陸檬頑皮的一面,不由啞然失笑。
他玩心大起,搓了搓手心,伸出一根手指,探入陸檬的領口摩挲,獰笑道:“暈了好,佔完便宜趕緊撤。”
陸檬眯起半隻眼,並沒有躲閃的意思,反而就在賀旗濤手指抽離的一刻,她及時攥住他的手,迫使他整個掌心蓋在自己胸前。
“醒著也沒關係。”她柔聲說,微微揚起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