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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霧山時,只帶著緋妝紫靨兩人獨居一處,儘管如此,自幼規矩還是很嚴厲的。
所以,這時候坐在圓桌邊上冒充官家千金吃飯,我也並不覺得失禮。桌面上三菜兩羹,口味都十分清淡,我不是特別愛吃。雖然喜歡冷水沐浴,喜歡飲冷泉,我卻喜歡食肉,調料越多越精巧,我就越喜歡,辛辣不忌,惟忌清淡。
不過,除了劍與床外,別的我也不挑剔。就著兩片竹蓀,將兩碗米飯吃得精光。
香豆取水來服侍我漱了口,又遞來溫熱的巾子,我擦了擦嘴。之後我就在西邊的坐榻上坐下來,歇息一陣之後,看似發呆,實則是做今日的午課。上午沒有練劍已經很糟糕了,午課是絕對不能再耽誤的。
香豆在一旁收拾食盒,提出去放在門口,又匆匆遠去了,不久又進來,看見我在坐榻上“休息”,便老實地坐在小板凳上,抱著腿發呆。我雖然能知道外邊的一舉一動,其實並沒有耽誤行功,也不能輕易說話的,所以,也沒有出聲讓她自便。
等我午課做完之後,香豆已經伏在自己膝蓋上睡著了。
我不禁微微好笑,輕手輕腳地開啟房門,正想出去溜達一圈,卻被香豆喚住:“姑娘要去哪裡?!”我料想是開門時冷風灌進來驚醒了她,正想轉身說話,這小宮女揉著惺忪睡眼看了大沙漏一眼,驚叫道,“哎呀!遲了遲了!——柳夫人吩咐申時二刻要去群芳殿的!”
不會吧?我斜眼瞄了沙漏一眼,那沙子已然快要浸到酉初的刻度了。
遲了差不多半個時辰,等我更衣梳頭之後……想想柳青青那張緊繃著的臉,我脊背上一陣惡寒,立即將大門關了起來,果斷地對驚慌中的香豆說道:“彆著急。去把床鋪好。等下我就躺在床上,你去告訴柳姑姑,說我吃飯之後小憩了片刻,到時點你喚我起床,我昏沉沉的怎麼也起不來。讓柳姑姑請個大夫來看看。”
香豆吃驚地望著我,下意識地點點頭,又突然道:“可是……叫大夫來看,不就露餡兒了麼?”
“不會露餡兒。我在家經常裝病。”才怪。依我的身份,犯得著裝病麼?我已經將用玉環束成馬尾的長髮披散開來,順手將剛才飲過的瓷盞中的剩餘的一點涼水倒進了屋角的痰盂裡,一邊消除證據,一邊對香豆說道:“記得不許和人說我喝涼水的事,否則把你牽扯進去……香搖還被關著呢。知道厲害?”
香豆不迭地點頭,看著我往寢室裡走,又突然醒悟了什麼,跟著我往寢室裡跑。
我蹬了鞋子爬上床,香豆連忙開啟床箱將放在裡面的錦被抱了出來,我已經把衣裳都扯得差不多了,香豆抖開錦被替我蓋在身上,看著我的臉,樣子似乎下了一跳:“姑娘,您是不是真的病了?臉怎麼這麼白?”
不光白,等下我還脖子發硬呢。裝個病還不簡單?我將頭髮擼散披在絲褥繡枕上,叮囑道:“沒事,裝的。你別忙著走,把我的衣服鞋子都收拾整齊,不要讓人看出破綻來。之後,照我說的話去回柳姑姑,別怕慌,我突然生病,你慌也是該當的。”
聽我這麼說了,香豆反而鎮定了下來,聽我的吩咐將我脫下來的衣服一一抖開,掛在床腳倚著小側屏的楠木衣架上。又回來將我的繡鞋放在腳踏邊上。我朝她笑了笑,說:“別擔心,御醫官也看不出來。不管柳姑姑怎麼問,你就堅持我除了吃今天的午飯,別的什麼都沒吃……對了,今天午飯我只吃了兩箸竹蓀,那時候看起來就有點沒胃口,不舒服的樣子了,如果問及飲食就這樣回答,知道麼?”
香豆點了點頭,朝我笑了笑,只是有些勉強,轉身噔噔噔跑了出去。
我用手抹了抹臉轉身朝著牆面睡著,催動內力稍微控制住脈相,很快就將在被子裡捂出來的汗都蒸乾了。
沒多久,外邊就傳來凌亂的腳步聲,房門被吱呀一聲推開。
香豆是帶著兩個人回來的,一個步履稍微沉重一些,呼吸也帶著經年操勞的渾濁,應該是被請來的女醫官,另外一個……我揣測不是柳青青就是哪個大宮女吧?香豆的腳步聲我是聽得出來的。香豆在我床邊輕聲喚道:“姑娘,姑娘醒醒……”
我沒打算裝成病糊塗的程度,聽見呼喚就轉過身來,睜開迷濛的眼,看了看,又馬上無力地閉上了,並沒有力氣說話的樣子。果然猜得不錯,香豆身邊是個女醫官打扮的中年婦人,再往後站著的則是大宮女紫柔。——看來,這個紫柔很得柳青青信任。
紫柔在後邊輕聲道:“香豆,將姑娘手扶出來。梅醫官,煩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