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柔和曖昧的燈光，一下子變得格外生動起來。

哀怨的眼神，白皙無暇的肌膚，緊咬的紅唇…

宗澤看得心神一晃，他驀地轉過身，同時在心底低低的罵了一句。

媽的！

“天哥回來了，”宗澤急促的說道。同時在櫃子裡挑了好半天，才挑出一件暗紅色羊絨連衣裙，扔給我。

“他想見你。”

宗澤的話音剛落，小小的病房忽然變得安靜下來，就連窗外呼嘯而過的北風也停止了整夜的呼號。

我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只是看著那連標籤都沒剪下來的紅色連衣裙。

是活活餓死，還是放棄自尊做他的情婦？

看來，已經有人替我選擇了。

大概他們所有人都希望我選擇後者吧？

我期期艾艾的想著。

宗澤等了一會兒，沒聽到任何動靜，他茫然的回頭，卻看到我正低著頭抱著雙膝，五官隱沒在蓬鬆又柔軟的頭髮裡。

他看不到我的表情，只能看到髮根處裸露在外的一小截雪白頸子。頸子在色澤黑亮又柔軟的的長髮映襯下更顯得皎潔無暇，好像烏雲密佈的天空霎時間露出的一段清淺的白月光。

宗澤有些煩躁，他拉了拉領口，神情顯得焦躁不安。

“我給你十分鐘。十分鐘後你不下去，我扛也要把你扛到機場。”宗澤扔給我這句話，自己卻逃也似的離開了病房。

一顆豆大的淚珠從我的眼角滾落，其速度之快我甚至來不及擦拭。

“蘇小姐，俺來幫你吧。”護工大姐不知什麼時候甦醒了，正站在門口，一臉關心的看著我。

“嗯。”我放下雙手，讓護工大姐幫我拉上了連衣裙的拉鍊。

裙子很合身，每一寸都緊貼著我的曲線，彷彿這裙子天生就是為我量體而做。

烏雲一樣的頭髮從肩膀上傾瀉而下，這件裙子的奧妙在於肩部的設計。肩膀是鏤空的，那藏在蕾絲邊下的冰肌雪骨若隱若現，從雙肩劃過的細肩帶兒更是引得人無限遐想。

端莊的連衣裙、羊絨大衣配上玫瑰花紋連褲襪，既顯得高貴大方又不失小女人的嫵媚。我不得不再次佩服宗澤那獨到的眼光。

“嘖嘖，俺瞧這衣裳掛著一點兒不起眼，怎麼穿在蘇小姐身上這麼好看？這宗先生的眼光真是忒毒了。”

我無奈的微笑，從包包裡取出粉盒和唇膏，隨便畫了畫便匆忙下了樓。

那場下了整夜的雪已經停了，我看到宗澤靠在轎車邊上，低頭一個勁兒猛抽菸。

地上散了不少菸蒂。

怎麼是淡黃色的菸蒂？我記得薄荷涼煙的菸蒂是咖啡色的。

宗澤迅速把煙盒藏到了口袋裡。

我眼尖，看清了煙盒上印著的三個楷體大字：中南海。

“上車，天哥的航班提前了。”宗澤一邊用鞋跟捻滅最後一支香菸，一邊說道。

然而他的眼睛卻沒有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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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短暫的溫存與激情

雪後的首都機場，目之所及一片白色世界。白色的跑道，白色的飛機，連航站樓也變成了白色，彷彿天地於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色彩，只剩這如宇宙洪荒，萬物歸一的原白。

白的讓人看著心裡空牢牢的。

我背靠寒風而立，因為雙手沒有帶手套，凍得瑟瑟發抖。

一架架飛機從跑道的盡頭起飛，降落，帶去了親人的淚水，也帶去了對於新生活的美好願望。

我痴痴的看著，恨不得幻化成那飛機上的旅客，拎著箱子天南海北自在的遨遊。

我仰著臉，似笑非笑的望著碧藍的天空。雪霽初晴的陽光是這樣刺眼，刺得我眼睛流下淚來。

忽然，一個高大的影子擋住了我的視線，我想躲避，卻被人一把從後面緊緊抱住。

“啊！”我發出一聲尖叫，下一秒鐘瑟瑟發抖的身體便落入了一個熱氣逼人的懷抱。

罌粟的香氣與古龍水交織在一起，那股魅/惑人心的香氣再一次撲面襲來。

凜冽，霸道得讓人無法抗拒。

我放下手，身體卻緊繃，臉不知是凍得還是怎地，粉撲撲的。

是他。

“想死我了…”關天澈低頭輕吻著我的脖子，用鼻尖來回磨蹭我柔軟的耳垂，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