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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人?

我扭過臉去,雙眸平靜的望著文慧,淡淡說:

“西博彥。”

文慧像是觸電般抬起頭,淺褐色的眸子一動不動的看著我。她半張著嘴巴,許久後才閉合。

“這…怎麼可能?你說西博彥曾去拜訪過蘇啟晨,而你對他似乎有種莫名的情愫。他也暗示過你他有個跟你差不多的‘妹妹’。況且蘇家又明確的告訴你你並不是他們親生的…”

文慧忽然間像是吃了只蒼蠅,表情僵硬,舌頭麻痺,以至於沒有繼續說下去。

一時間,尷尬籠罩了房間裡兩個人。

事情…

似乎比想象中的更復雜。

我嘆了口氣。

“小瑾,在找到確鑿證據前,我們不能認定你是他的‘妹妹’…”文慧說道,“說不定這只是一個虛構荒誕的夢…”

文慧說著。

我悽悽然的笑,“是啊。可能真是我胡思亂想。”

然而,我的內心卻並未被文慧說服。

“小瑾,你先回去,先別鑽牛角尖。這件事究竟是真是假,我們日後慢慢求證,不急於一時。”臨別時,文慧握著我的手,體貼的說道。

“嗯。”我疲憊的點著頭,一隻腳跨出了那道硃紅色的門檻。

告別文慧,我一個人走在和平里那條曾經柳樹成蔭的小衚衕。彎彎曲曲的小巷,一眼看不到盡頭。

光禿禿的樹梢,黛青色的瓦片,磚紅色的矮牆。

牆上還插著防盜用的碎玻璃,應該是燕京啤酒的玻璃碴,綠瑩瑩的,反射著陽光。

這恐怕是這個季節中唯一的一點兒綠色。

我嘆氣,自己的心境比這隆冬時節的小衚衕更加荒涼。

路過那座萬寧橋時,我站住了腳,靠在雕砌的欄杆上望著河面。

斜對面的河堤上趴著一隻石獸,龍頭獅身,渾身披著青鱗鎧甲,瞪著一雙巨大的眼睛千百年來神情嚴肅的注視著腳下這片清冷的河水。

傳說它是龍的兒子,叫趴蝮。有人說它趴在這裡至少有幾千年,從元代開始一直趴到了二十一世紀,直到宇宙洪荒,末日來臨。

以往每次從這裡經過,我總忍不住多看它兩眼。

從它身上我總看到那種閱盡了人世繁華,卻不知己所適從的蒼涼感…

“最起碼他們知道你的名字,知道你為何在此…”我一彎腰鑽過了護欄,坐到了石首旁的河堤。

對面,那冰冷的石像無言的注視地面。

“不像我…”我落寞的說道。

視線停在腳下漆黑的河水,石像下方的河水沒有完全結冰,在薄薄的冰層下無聲的流淌。

我盯著水面發呆,藍天白雲倒映在水上,變成了一副怪誕的抽象畫。

凌亂的線條,渾濁的顏色,以及那模糊的輪廓…

我看到一個高大的影子走到我身後。

我轉過頭去,剛好對上那雙清澈的桃花眼。

這世上,總是無巧不成書。

我怎麼給忘了,文慧說關家老宅就在和平里南四條上,而這裡是和平里北四條。

“五月…”我沒什麼力氣的說道,想笑卻無論如何笑不出。

“真巧啊,呵呵~~我難得一次違法亂紀,居然被你逮到。這麼久沒見,你好麼?”我一個人自說自話,想要熱絡氣氛,卻讓原本冰冷的氛圍變得更加刺骨。

五月的眼裡佈滿紅血絲,眼睛下面青了一片,眉心出現一道與他年齡不相符的深槽。

憔悴了很多。

從男子峻峭如刀削一般的臉龐我看得出,他過得不好。

“這就是他強加在你身上的麼?”五月終於開口,眉心擰成了一個結。

他們真的很像,不但是外形,連神韻都相似。

我為何偏偏如此後知後覺?

“什麼?”我問道。

“強顏歡笑,故作鎮靜,當什麼事都沒發生。你知不知道,你在笑,可是你的眼卻在哭泣…”

“為什麼要這麼勉強自己?”

他的話讓我陷入一片震驚中。不等我回答,五月已經抓住我凍僵的手,把我從水泥臺上拉了起來。

“你要帶我去哪兒?”我艱難的邁開步子,跟在五月身後。他邁開大步,豈是我能更的住的,不一會兒我便氣喘吁吁,胳膊險些被他拉的脫臼。

“去見一個人。”五月頭也不回的說著。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