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著他的照片寫著他的生平功績,墓裡埋著他的軍裝遺物。百姓的安穩是將士們用鮮血換來的。他們為國家出生入死,享受些特殊待遇,入烈士陵園受萬民敬仰,這是他們應得的!
軍隊穩了,經濟穩了,民眾才能穩,國家才能穩。
這些,風傾然和林潤聲不是吳楠,她倆都曾是南方省的掌權者,沈鈺不能把她倆當成吳楠那樣劈頭蓋臉地訓。
沈鈺悠悠說道:“提刀上馬是兵,收刀下馬是民,那是中國古代每到秋天都擾邊劫掠打秋草的遊牧民族。以海省現在的社會生產力,至少需要三十個擁有完全的生產勞作能力的民眾才能供養得起一個士兵,超過這個數,就會對社會和資源造成負擔,生產可獲取的異能資源必然難以在一個良好的可持續狀態維持,那麼,很可能就會進入一個過渡開採的惡性迴圈,最終導致資源枯竭崩潰。”
她繼續說:“士兵只負責訓練和作戰。食物、進化資源、武器裝備,自有政府提供,這些是由其他社會人士產出的。”她是真不想吐槽南方省,隨便進入戶外店都能買到獵殺猛獸的遠攻近戰各種武器,隨便一個人在家都能造武器盔甲,一個小區的人聚集起來開個居民會,回家拿了武器就變成武裝團伙,他們不打異獸,把有武器裝備的政府部門和公司企業搶了。從總司令到老百姓,一言不和,提刀就砍。總司令砍軍團長,老百姓砍口舌之爭的鄰居,還有戰神跟各路人馬在網路互噴發展到拉個異蛇王宰了示威。各省軍隊都流傳著一個笑話:講個笑話,野人省有軍事法庭。
一個決策領導人要那麼生猛做什麼!
風傾然、莫卿卿輪流去挑軍團大營鬧事。南方省決策層亂成一鍋粥,關底下小當兵的什麼事兒?他們當逃兵風城大營撤的那麼齊齊整整,還不是因為上頭下的命令,士兵服從軍令,那是最基本的。
她家吳楠,因為父母都是駐海島和邊境條件艱苦地區的部隊幹部,受優先徵集條例,十五歲半入伍,當了一年新兵磨打滾打練體能,後來被先拔成狙擊手,就成天趴靶場練狙了。吳楠的單兵作戰能力確實強,當個特種兵的戰鬥訓練教官綽綽有餘,但她連軍事指揮課的教材都沒摸過。南方省第一任軍隊總教官——吳楠!南方省最初打根基的那一批,職位最高的——營長,還是技術兵種!
她就想問,可怕不可怕?
這批人帶起了一個省,壽命還長,等他們過世(至今仍有好幾個還在蹦躂),南方省的整個架構都已經固定了。
吳楠在海省被喊作“少總司令”,那只是名譽虛銜,軍隊沒有這個職務,沒有任何職權,連工資待遇都沒有。她要是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去軍官學院好好讀書,什麼時候畢業了什麼時候再正式進入部隊。不然吳楠只能當個奮鬥在最危險一線的特種兵——出海打出現在海省邊境的異獸王。
少總司令離總司令,那是缺了兩年大學課程加一年研究生課程和一年博士生課程,以及到各部隊輪職進修,熟悉各個隊伍再攢下足夠厚的戰功,至少得爬到軍長的位置上,才有可能考慮跨級提拔她為副總司令,再資歷閱歷和能力都足夠了,才有資格成為總司令備選人。她要是還想任省長,那還得再念幾年管理學和經濟學,還得在地方上待幾年,把怎麼管理經濟民生摸透練透,再一步一步邊學邊往上走。按照現在的一年三十六個月的演算法,沒有十年八年,她都不敢說她能培養出一個合格的總司令。
從政治立場上來說,南方省亂作一團,沒有抱成團朝外擴張,對海省有利。從人道主義立場上來說,自然是想要他們和平發展不死那麼多人。可對著這麼一個能把自己本土異能資源掘個精光的省份,那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最後,沈鈺給了林潤聲和風傾然八個字,“資源,經濟,軍隊,民安。”掌握國家資源,控制好經濟發展,養出一支為國為民的好軍隊,讓平民百姓安心生活。
這麼一條路,對南方省來說,卻是千難萬險。
沈鈺說的已經夠多,不好再多說什麼,但仍舊給風傾然和林潤聲介紹了幾個很有遠見的社會學家和經濟學家,又給了她倆一些海省針對南方省所做的研究資料給她倆參考。
風傾然和林潤聲讀過沈鈺給的資料,又挨個去拜訪這些專家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