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欣賞,還希望你多勸勸張獻忠,少殺戮、少破壞,四處流竄,終究是沒有出路的。”
說完,不待劉文秀置言,拂袖離開了會客廳,將劉文秀扔在了廳內。
劉文秀的臉sè紅一陣白一陣,將手中的金票收入懷中,悵然離開了荊州。
林純鴻對張獻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算得上了若指掌。他知道,張獻忠目前的境況非常不妙,躲進大別山後,安全暫時不成問題,但架不住十萬部眾巨大的消耗,有分崩離析的風險。
張獻忠無非就是想探明他的打算,決定下一步動作。如果劉文秀能說服他停止進攻,那當然是意外之喜。
林純鴻對進山圍剿張獻忠,並無十足的把握。大別山區的範圍非常廣闊,連綿七百八里,僅靠荊州軍,很難困住張獻忠等賊寇。如果進山進剿,則等於放棄了荊州軍陣地戰的絕對優勢,與張獻忠打游擊戰,損失必然比較慘重,這是林純鴻所不能接受的。
不如放張獻忠一馬,待其走出大別山後,再找機會徹底圍剿。林純鴻下定了決心。
剛做出決定,忽然張傑夫送來張兆的報告。
林純鴻展開報告,仔細地看著,突然哼了一聲,冷笑道:“想跟我們玩合縱連橫?沒門!”
說完,將報告放在了案臺上,吩咐道:“張傑夫,安排一下,五rì後南下廣州。”
……
呂宋島原始森林中。
一場暴雨剛過,到處都是升騰而起的霧氣,悶熱cháo溼無比。茂盛的密林中,藤蔓密佈,蛇蟲橫行,絕不是一個容易生存的地方。
不過,即便在這樣惡劣的地方,也可以看到一條羊腸小道。小道彎彎曲曲,一直往前方延伸著,小道周邊,被利刃劈砍的痕跡清晰可見,一些藤蔓的斷口處,甚至還在流著汁水。顯然,這條小道開闢不久。
一行四十多人,正行進在這條小道上。
這些人全身捂得嚴嚴實實,就連褲腳也用繩子牢牢地捆綁著,惟恐蛇蟲鑽入了褲管中。他們頭上戴著寬大的斗笠,斗笠的下面,還垂著一圈棉布,將臉部遮的嚴嚴實實。
為首的兩人,手持著鋼刀,走在最前列,看見有纏繞的藤蔓後,就順手一刀,為後面的人開闢著道路。兩人之後,赫然見到了十多輛獨輪車。獨輪車上,裝滿了貨物,鼓鼓的,一人在前拖拽,一人在後推動,行進艱難。
這些貨物非常沉重,用棕片遮得嚴嚴實實,一看就知道絕非尋常之物。
“休息一刻鐘……”
隊伍之中,一馬臉漢子揮了揮手,用低沉的聲音吼了一句。
隨著馬臉漢子一聲令下,漢子們紛紛將獨輪車靠在了小道邊的樹上,坐在了小道zhongyāng,拿出乾糧,就著葫蘆裡的水往嘴裡不停地送。
一半大小子年約十六七歲,明顯jīng力過剩,挪動著屁股,挨近馬臉漢子,笑了笑,露出兩個虎牙,“陳三哥,總算快到了,不知接應的人在哪裡?”
馬臉漢子抱起葫蘆,灌了一口水,喉嚨咕隆咕隆作響,淡然道:“別擔心,老爺會安排好一切的。”
半大小子湊得更近,“陳三哥,真難想象,李家居然還有人留下來……”
馬臉漢子裂開嘴,擠出一絲笑容:“是啊,誰想得到呢。少爺,這次算是被你害死了,說不得,回去要被老爺責罰了……”
半大小子握緊了拳頭,皺了皺眉,神sè頗為凝重地說道:“老爺真要生氣,責罰的人也是我,朱三哥不用擔心。有了這些東西……”
半大小子指了指獨輪車,“咱們也不怕那幫鬼佬……爹的意思我明白,讓我留在達古潘,無非想為陳家留下血脈,但這個時候,我怎麼捨得離開爹孃和姐姐?”
馬臉漢子苦笑道:“年輕人……哎……也不知道邦泰會不會在今年底進攻馬尼拉,否則,咱們陳家就難了……”
半大小子一點也不擔心,笑嘻嘻地說道:“李思明不是說了麼,今年一定會進攻馬尼拉的……”
馬臉漢子嘆了口氣:“談何容易!鬼佬聯合在一起,據我看,艦隊實力遠遠強過邦泰海軍,張總督敢不敢動手,還是個問題。”
半大小子的眼珠轉了轉,將嘴湊近馬臉漢子的耳邊,悄聲道:“陳三哥,我懷疑,最近冒出的土匪,壓根就是邦泰的人馬!”
“哦?”馬臉漢子大吃一驚,輕聲問道:“怎麼可能?竟然敢襲擊鬼佬的莊園?”
半大小子肯定地點了點頭:“否則怎麼這麼巧?邦泰剛佔據了達古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