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獲得了喘息之機,紛紛跳下馬來,拿出珍藏的黑豆,雙手捧著餵給馬吃。
馬匹轉瞬之間吃完了黑豆,顯然還未吃飽,不停地用舌頭舔著勇士的雙手。勇士們心有不忍,撫摸著馬頸,安慰道:“鐵柱子,等幹完這仗,哥讓你吃個飽……”
馬匹甚有靈xìng,不再舔舐勇士的手,而是在勇士的雙臂上蹭來蹭去。
盛坤山和吳天柱看著此情此景,心裡不無所感,吳天柱道:“頭兒,連續四rì四夜,每rì休息不過兩個時辰,人倒無所謂,馬倒受不了了,黑豆不多了……”
說完,吳天柱又拍了拍弩箭囊,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弩箭也不夠用了……”
盛坤山不停地梳理著馬毛,沉默著不說話。
吳天柱似乎是個天生的嘮叨婆,道:“這幾rì,兩百二十一個兄弟算是長眠了……哎,趕走了賊寇,好歹要尋著他們的屍骨……”
盛坤山心裡似乎被重錘猛擊了一下,停下了手上的活,望著茫茫青山,決然道:“不尋回兄弟的屍骨,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吳天柱沉默良久,道:“頭兒,韓宗巖靠不靠譜?小釘子去了兩rì,一點訊息都沒有……”
盛坤山皺了皺眉,遲疑道:“方城離南召一百多里呢,哪有這麼快的?”
說完,盛坤山掏出輿圖,觀察片刻,道:“不管韓宗巖靠不靠譜,咱們也去太山廟!太山廟離這裡不過二十里,眨眼即到!”
頓了頓,盛坤山接著說道:“萬一韓宗巖不識時務,咱們就繞道南召,與軍門匯合。不管軍門與劉哲、王光恩戰得如何,現在也應該到南陽了。”
說完,盛坤山拍了拍馬頸,下令道:“上馬吧,去太山廟!”
……
驃騎營北上後,除了大量攜帶弩箭外,糧食帶得並不多,靠著戰場上的搶掠,方才支撐了四rì四夜。糧食不是問題,關鍵是弩箭不夠用,馬匹需要休息。盛坤山深謀遠慮,早在兩rì前就派丁奎安率百餘騎士前往南召尋求補給,並約定在太山廟匯合。這些年來,韓宗巖緊隨包哲東的腳步,大辦弓兵,還從荊州購買了一批鋼弩,盛坤山估計,南召城內就有弩箭的存貨。
出乎盛坤山意料的是,韓宗巖熱情異常,不僅將庫中的弩箭全部給了丁奎安,而且還派出了四百壯丁前往太山廟助戰。
盛坤山大喜,立即分派五十多名騎士會同壯丁在外圍jǐng戒,令其他所有騎士抓緊時間休息,恢復馬力。
休息一夜後,驃騎營立即恢復到絕佳狀態,志得意滿,意氣風發地衝出太山廟,到處尋覓王廣泰的蹤跡。
王廣泰離驃騎營並不遠,僅僅在三十里之外。王廣泰這幾rì不停地武裝遊行,人馬也疲累無比,在雲陽休息了一夜,恢復巔峰狀態。
雙方狀態都不錯,都有強烈的戰意,一場硬碰硬的騎兵對決,正式上演。
千餘騎兵對陣三千餘騎兵,怎麼看都是以卵擊石,於是,不出王廣泰所料,驃騎營看到王光泰後,猶如受驚的兔子一般,唰地一下,逃得沒影沒蹤。
王光泰氣急敗壞,大罵不止:“娘們!膽子被狗吃了……”
“給老子追……”
三千餘騎兵被驃騎營戲弄多rì,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接令後,猶如屁股著了火一般,直接竄了出去,於是,多rì來重複上演的情節再次上演。
追著、追著,王光泰感覺不對勁,驃騎營今rì好像逃得並不快,總是與他保持著三百來步的距離。
而且,驃騎營在賓士中居然分成了五股,向不同的方向逃奔。
卻是何故?
王光泰不管不顧,立即令麾下分為五股,分頭追擊,務必要全殲驃騎營。
見到王光泰分兵追襲,盛坤山哈哈大笑,拉了拉韁繩,放緩了馬速。騎士們緊隨著盛坤山,也放慢了馬速,散開隊形,分成了前中後三撥。
“追吧,追吧……一個個都去死……”
騎士們眉開眼笑,弩箭壺中裝得滿滿的,遠不是前幾rì拮据的局面,正適合他們揮霍。且見最後面的騎士一邊賓士,一邊往後觀望,眼見得追兵已經到了七八十步的距離,馬上扭腰向後,瞄準飛馳中的追兵,扣動了弩機。
三十多枚弩箭發出尖銳的破空聲,shè向身後的追兵,只見五六個追兵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掉下馬來。還有兩匹馬被shè中,疼痛難忍,四處亂跑,將騎士從馬上甩了下來。
shè出弩箭的騎士來不及檢視戰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