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伴隨馬世奇左右,執弟子禮。馬世奇倒向本督隆重推薦過他,說他自小好謀略、好兵法,文韜武略無不出眾。”
“是馬世奇的學生?”眾人更加吃驚,問道:“馬世奇為何不盡力招攬此人?”
林純鴻嘆了口氣,道:“馬世奇何曾不這樣想?只是道不同不相與謀,堵胤錫認定我們圖謀不軌,說什麼‘苟利國家,我則專之’,拒絕了馬世奇。”
眾人嘆息一回,將堵胤錫放在一邊,緊急商議應對之策。
章節目錄 第四百零八章 對策
已是暮春,方城的夜晚已然還帶有絲絲寒氣。尤其到了夜半時分,這裡大霧瀰漫,將整個方城遮蔽得嚴嚴實實,丈餘之內,難以見人。
然而,濃密的大霧依然遮不住議事大廳透出的燈光,林純鴻與一眾閣幕使正在連夜商議對策。
大廳內,燈火通明,飄散著淡淡的蘇合香香氣。近年荊州大規模開海,香料價格大幅度下降,富貴人家連夜議事時,都習慣點上帶有蘇合香的蠟燭,有開竅醒神的作用。
“目前看來,楊嗣昌對我們頗下了一番功夫,東林黨、江南地方勢力、鄭芝龍、晉商、荷蘭人,他倒是一個不落地拉上了前臺。”
“楊嗣昌把整個大明,還有南洋,都當成了棋盤,我們也得放開視野,陪楊嗣昌好好博弈一番。這一次牽一髮而動全身,萬不可侷限於一隅,因小失大。”
張道涵突然恍然若夢,以天下為棋局,這是何等的氣魄!十年之前,打死他,他也不會想到會堂堂正正地坐在棋局邊,與大明中樞下一盤天下之大棋。
他興奮莫名,抽絲剝繭地說道:“佈局已定,現在就看如何下子。從大局看,可對弈之處,無非河南、山西、四川、江南和南洋等地。山西商路初開、工坊初建,實力遠遠不及晉商,可採取守勢,令周世亮、黃渤嚴密監視範永鬥即可,不必採取什麼動作。至於四川,我們剛得到切入點,也可以按兵不動,靜觀時局變化。難就難在河南、江南和南洋三地,實力展現到什麼程度,如何把握這個度?”
張道涵的話,無異於將大家混亂的思路梳理了一遍,讓所有人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林純鴻大喜,撫掌笑道:“張府令所言甚是,四川和山西想動,也無力可動,守住即可。至於河南……”
林純鴻見陸世明眉頭緊擰著,臉色凝重,忽然心裡一動,問道:“陸幕使有何看法?”
陸世明聽到林純鴻點名,站起身來,向眾人拱了拱手,道:“河南的焦點,無非就是張獻忠、羅汝才等賊寇。兩賊與馬祥麟大戰數場之後,實力受損不大,倒是馬祥麟吃了大虧。林純義率領大軍西進後,兩賊頗有向陝西轉移之勢。就目前而言,張獻忠、羅汝才最為緊要之事反而不是打敗官兵,而是尋找出路。既然如此,我們何不為張獻忠、羅汝才尋找一條出路?”
“這……”周望和張道涵想不透為賊寇尋找出路,與當前的大局有何關係,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盯著陸世明。
林純鴻沉吟道:“陸幕使莫非想借招降張獻忠和羅汝才一事造勢,將其作為籌碼之一?”
陸世明道:“正是。當前河南戰場上,主導權在我。就目前荊州軍在河南的兵力,打敗兩賊不難,但要徹底圍剿兩賊,則困難重重。與其和兩賊拼個你死我活,還不如雙方各退讓一步,各取所需。”
張道涵和周望對望一眼,皺眉道:“天下人深恨胡虜和賊寇,要是拿胡虜和賊寇做籌碼,恐怕對荊州風評不利。”
林純鴻將陸世明的計策推演一番,道:“胡虜與賊寇不一樣,拿胡虜做籌碼,倒是會被天下人戳脊梁骨。至於賊寇,說穿了也是大明子民,招降之事不少,不必擔心。至於招降一事,精妙之處就在於成與不成之間,既要讓朝廷看到成功的希望,又不能讓兩賊立時投降,失去籌碼的意義。”
陸世明見林純鴻首肯招降賊寇,心中大喜,躬身行禮道:“屬下與羅汝才有舊,不如就讓屬下前往羅汝才大營中探探口風。”
張道涵和周望齊聲反對,林純鴻也笑道:“陸幕使不必冒此大險。這事我們最好不要明著出面,讓熊文燦出面更合適。”
“熊文燦?”陸世明失聲大叫道:“一箭雙鵰,一箭雙鵰,都督此計甚妙!”
周望和張道涵雖知廣州密謀之事,但揣摩不透為何讓熊文燦出面招降兩賊有一箭雙鵰之效,齊齊用疑惑的眼神盯著林純鴻。
林純鴻笑道:“張獻忠、羅汝才兩賊作為籌碼用過之後,無論他們是真降還是假降,我荊州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