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嘶吼:“預備,投彈!”
壯漢應聲而動,左手在菠蘿的屁股上狠狠地一扯,菠蘿瞬間冒出了火花。壯漢手握著嗤嗤作響的菠蘿,一個衝刺,奮力將菠蘿扔到十多丈以外。
“轟……”
菠蘿一落地,發出震天響的爆炸聲,冒出一團黑煙。緊接著,彈片四處橫飛,發出尖利的破空之聲。
張道涵和朱之瑜嚇了一跳,喃喃道:“威力都快趕得上霹靂炮了……”
林純鴻得意地說道:“在山東與韃子對陣時,將士們就提出,霹靂炮shè程雖遠,卻過於笨重,虎蹲炮覆蓋面雖廣,殺傷力卻太小,能不能擁有一種方便攜帶、又能密集殺傷的武器。宋院長接到需求後,加班加點,僅僅三個月,就試製出手雷……這玩意叫手雷……怎麼樣?要是數十人同時扔手雷,恐怕一個韃子也衝不過來。”
“利器,果然是利器,如果與火槍兵配合,休說韃子,恐怕連蒼蠅都飛不過來。只是,這下對後勤的要求就更高了!”
張道涵組織了四五個月的後勤,對荊州軍作戰的消耗可謂刻骨銘心,一眼就看出了手雷的缺點。
林純鴻笑道:“多派人運送手雷,好過將士們用血肉之軀直面韃子的鐵蹄!”
張道涵和朱之瑜頻頻點頭,均覺得林純鴻說得有道理。
看過手雷演示,一行人又來到槍械試驗場。
張道涵和朱之瑜赫然發現,shè擊場上,擺著三具超大型火槍。其口徑幾乎有一寸,一看那笨重的樣子,重量恐怕不會低於二十斤。火槍的槍桿前面,還有一個叉形的支架。
與其說這是火槍,還不如說是小型火炮。
林純鴻指著火槍對張道涵和朱之瑜說道:“韃子著重甲,我們的制式火槍五十步以外,難以破甲,對韃子的傷害微乎其微,很多火槍手因此冤枉地送掉了xìng命。有了重火槍,嘿嘿,估計一百五十步內,破板甲也不是問題!”
在林純鴻介紹的同時,三名火槍手業已裝填完畢,隨著一聲令下,火槍手瞄準一百五十步以外的板甲開火。
砰砰砰……一陣槍響之後,一名火槍手跑到板甲之前,詳細檢視一番後,高聲叫道:“都未命中!”
於是,三名火槍手又開始裝填,如此迴圈往復,足足經過三輪shè擊,方才有一枚子彈命中了板甲,將板甲擊穿。
林純鴻用手指扣挖著鉛丸擊出的大洞,笑道:“有了重型火槍,恐怕韃子不敢靠近一百五十步範圍之內!”
張道涵的臉上不見一絲喜sè,拱手道:“都督,雖說戰爭結束後,的確應該及時查漏補缺,彌補暴露出的問題,只是,新式武器的出現,必然要求大規模換裝,荊州的財計相當艱難,恐怕難以承受。”
林純鴻大笑道:“就知道你們兩人巴巴地跑到百里洲來所為何事!財計艱難,就想辦法解決嘛,放手大膽地去做!結果你們想來想去,除了發債券就是增發金票和票據,一點新意都沒有!”
張道涵和朱之瑜羞愧萬分,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不過,面子上雖難看,兩人總算放心了點,林純鴻這麼說,必然已經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林純鴻一揮手,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去工程院。看著工程院的一幫jīng英,我的心情就非常暢快!”
言畢,林純鴻大笑不止。左右也笑,就連張道涵和朱之瑜,也跟著訕笑不止。
一行人來到工程院。宋應星安排會場完畢後,正待退出,卻被林純鴻一把拉住,道:“宋院長也參加!”
宋應星看著諸多大佬,內心惶恐,不安地說道:“屬下又不懂財計,留在這裡也是聽天書……”
林純鴻笑道:“你就別謙虛了。以後,我還準備專門成立一個智囊團,成員就由你們這些jīng通技術、財計的文人組成,荊州的任何決策,可能都要聽取你們的意見。”
宋應星受寵若驚,緊張地落座,只有半邊屁股坐在椅子上。
且聽林純鴻開門見山地說道:“鄭天成玩什麼花樣?增發債券、金票和票據被監察府否決,就琢磨著改變本金率!這完全是換湯不換藥,與增發有何異?正所謂聰明反被聰明誤!他怎麼就不想想,監察府為何要否決增發的提議?”
林純鴻批評鄭天成,張道涵和朱之瑜面子上也掛不住,畢竟,兩人在出發前,還在琢磨著如何讓林純鴻同意改變本金率。
張道涵訕訕地說道:“還不是被逼得沒辦法?供應大軍在山東作戰五個月,早已耗盡了荊州的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