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點頭,說:“範姐,只要是我能幫上的,我一定會幫。”
範鬱芳說:“小西,我最近要搬家了,我們單位不是蓋了新的職工宿舍樓嗎,我在那邊的房子裝修好了,我準備這周就搬過去,我最近可能就要忙一些,到時候你多幫我帶帶楠楠。”
“沒問題。”陸小西一笑。
範鬱芳環視屋子,忽然眼眶溼潤了,“小西,你知道嗎,這套房子是我和楠楠爸爸結婚時買的房子,在這兒住了十年了,我真捨不得離開這兒。可是,我既捨不得,卻又希望離開這兒,藉以忘掉一些東西。”
陸小西知道,範姐和她的丈夫一直感情很好,其實她也一直沒有從喪夫之痛中走出來。她不知道怎麼勸解範姐,只說:“範姐,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給我打電話。”
範鬱芳感激的看著陸小西:“小西,謝謝你,你不僅是楠楠的老師,還是我們娘倆的好朋友,給我們很多精神上的慰藉。”
陸小西不好意思地笑了,相處了這麼久,她們之間的關係早就不限於僱傭關係了,她們處得就像姐妹。她知道範姐活得也挺不容易的,她很希望自己能力所能及地幫幫她。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三 都不容易2
三 都不容易2
陸小西回到家,淑婷還沒有回來。她剛放下包,電話就響了,是尹建勳,“小西,你回家了嗎?”
“剛進門。”陸小西說。以前像這樣經常接到尹建勳的電話,她有種幸福甜蜜的感覺,可是現在,當他成為別的女人的丈夫之後,那種甜蜜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挺傷感的情緒。
“你又去家教了?”尹建勳問。他說過讓小西別那麼辛苦,可是小西總是堅持要去。
“嗯。”陸小西在沙發上坐下來。
“你總是把自己搞得那麼辛苦幹什麼,如果你需要錢的話,我會……”
不等尹建勳說完,陸小西打斷他說:“我自己能掙到錢,我不會花別人的錢。”
“我也是別人嗎?”尹建勳的聲音一下子低沉起來。
陸小西說:“哥,謝謝你關心我。可是以後,你不要總是給我打電話了,你剛結婚,要專心陪陪曼茹姐。”
尹建勳沉默了一下,說:“小西,我還是以前的我,一切都不會因為我結婚而改變。”
陸小西的喉頭忽然有要哽住的感覺,怎麼會一樣呢,那個曾經點亮她年少時候的少年,現在已經是別人的丈夫了。
掛掉電話,陸小西倚在沙發上發呆。
尹建勳被送到陸家莊的時候十三歲,那年陸小西十歲。
那時候尹建勳的父母剛剛去世,被送到全然陌生的舅舅家,他整個人都陷在一種悲傷的情緒裡,眼睛裡全是猶豫。當陸小西第一次看到他那憂鬱的眼神時,一種深深的傷感襲上心頭,那種眼神讓她心疼。十歲的陸小西自從看見了尹建勳,就知道了什麼是心疼。
起初,村裡的孩子都不跟尹建勳玩,尹建勳也不喜歡和這裡的孩子搭腔,他經常一個人跑到陸家村的溝畔上去吹口琴。那天陸小西去溝畔挖野菜,她聽那口琴聲竟然聽得出神了。
一曲終了,陸小西走到尹建勳身邊,她澄澈的眸子看著他,“你能再吹一遍嗎?我很喜歡。”
尹建勳看看她,這個女孩的眼神是那麼澄澈,就像一湖秋水,沒有任何雜質。良久,他又低下頭去,把剛才的曲子吹了一遍。從那以後,陸小西經常做這口琴的聽眾,這口琴聲,染亮了她的年少時代。
“你一個人發什麼呆呢?”淑婷進門來,看小西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忍不住問道。
“沒什麼,有點累了。”陸小西說。她又問淑婷:“你又和倒煤先生在一起?”
“不然和誰,我難不成還腳踏幾隻船嗎?”淑婷懶洋洋地說,“我們今天去吃西餐了。”
“越來越洋了,還吃西餐?”陸小西笑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呀?”
“結婚?”淑婷懶洋洋地倚在沙發上,“現在這個問題還沒提到議事日程之上。今年生意不好做,萬成沒掙多少錢,有什麼閒錢結婚呀。”
“結婚要花多少錢?”陸小西說。
“結婚要花很多錢。買房、裝修、買傢俱、辦酒席、去旅遊,這不都需要錢嗎?”淑婷說,“我熬到二十八了,怎麼也得風風光光把自己嫁出去吧?”
陸小西不贊同她的說法,“我覺得,只要是喜歡的人,一無所有照樣嫁。”
“那是你,現在像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