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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發生了什麼,自問心裡也做好了準備,不外是水來土掩,兵來將擋。

只沒想到眼前宣懷風的情景,這失魂落魄的話,白雪嵐竟是心酸得承受不住似的。

白雪嵐眼眶一熱,也不顧這是醫院走廊上,抓著宣懷風的手,說,“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我的錯。我們都沒錯。我們自有我們的活法。誰的閒話,你也不要聽。管他如何,總有我陪著你走到底的。”

宣懷風的手任他握著,也不動作,也不說話,連目光也沒有移動。

他像是一縷煙,只要呵一呵氣,就要吹散了。

白雪嵐撓心得不知如何形容,越發地不敢擅自動一動,不敢擅自說一個字。

兩人就在牆角里坐著,兩相執手,那一方天地,就如透明地凝固了一般。

不知多久,手術室的門推來了,出來一個筋疲力盡的女醫生和兩個護士,對著年亮富低聲說了兩句什麼。

年亮富待著臉,忽然嘎地一聲,嚎哭起來,“兒子!我的兒子沒了!”

宣懷風泥雕似的坐著,年亮富這一哭喊,把他驚過來,猛地從地上站起來,衝過去問,“姐姐呢?我姐姐呢?”

一個護士說,“孕婦醒過來了,她很虛弱呢。你要探望,可以進去,只不要讓她勞神。”

宣懷風轉頭,看著手術室上熄滅的燈,眼裡湧出一股要衝進去的衝動。然而兩腳,卻似有千斤重,那心頭的愧疚,彷彿都墜到了小腿上,壓得骨頭要斷了……

宣代雲躺在房裡的床上,披頭散髮地,身上蓋了一床白被子,但她的臉,比被子還要白,兩隻眼睛雖然睜著,但好像什麼也看不見。

耳邊彷彿有許多聲音,彷彿一時又安靜下來。

腦子裡有許多念頭,又一個念頭都抓不住。

她像屍首一樣躺在病床上,年亮富從外頭抹著淚走進來,站在床頭哭喪著臉說,“太太,我們的兒子,沒了。”說完,又嗚嗚地哭起來。

哭了一會,年亮富哽咽著說,“太太,這也不怨你。總之,是我沒這個福氣罷。如今我們歲數也不算頂大,該有的,以後總會有的。醫生說了,你流了許多血,要好好將養。太太,你怎麼不說話?太太,你我是這小人兒的父母,我心裡的難過,和你心裡的難過,是一樣的。太太,你說一說話,你這模樣,我看著心裡不安。”

年亮富還在哭著,門邊一個身影,如一縷魂似的進來了,到了病床前,好半日,才顫著兩片蒼白的嘴唇,叫了一聲,“姐姐。”

宣代雲無知無覺一般,眼皮不曾動一動。

年亮富說,“太太,你心裡難過,不和我說話,那也罷了。你弟弟也看你來了,你醒一醒吧。”

也不知他這句話,哪裡觸動了宣代雲,宣代雲緩緩轉著眼珠子,把視線落在了年亮富臉上,張著乾裂的無色的唇,嘶啞地問,“你說誰?”

年亮富說,“你弟弟,宣懷風呀。太太,你這是怎麼了?你不是有話,要和他說嗎?”

他心裡不禁焦急。

這個悲傷的時候,太太只要開口,求小舅子什麼都會得到應承的。

也並非他冷血無情。失去自己的骨血,他這個做父親的,自然悲痛萬分。

但如果失去了骨血,還要失去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