擰起眉頭:“你是說……。”
“沒錯,母親不覺得靖國公府上的大小姐,貞敏郡主西涼茉,不論從容貌到身份,都更與兒子匹配麼,而且茉小姐素有賢孝之名。”司流風立刻點頭道,眼裡閃過勢在必得的目光。
其實他一直對西涼丹沒有太深刻的印象,只覺得是個容貌極美豔的女子,承傳了韓家女子一貫讓男子垂涎的美貌,只是性子似乎嬌悍了些,但作為三千寵愛在一身的大族嫡女,也不難想象,原本大族之間的聯姻也不過是為了彼此間籠絡相連,相互輔助罷了。
只是遇到了茉兒,卻讓他忍不住漸漸地為她一顰一笑所迷惑,賞荷宴上一手畫皮絕技讓人讚歎她的心思靈巧,再想到長街之上被韓氏母女欺辱之時,她的楚楚可憐與婉約柔順讓人心憐,太子良娣甄選宴席上她的巧笑倩兮。
他只想將那樣蓮花玉簪一樣的清美可憐的女子攏在懷裡,細心呵護。
德王妃想了想,有些遲疑地道:“貞敏郡主身份高貴,對陛下有救駕之功,當然是最好的,可皇后娘娘想立她為太子良娣,我們……。”
司流風胸有成足地笑道,眸光裡閃過一絲篤定之色:“母親放心就是,不知道韓二夫人或者是貴妃娘娘使了什麼手段,如今皇后娘娘已經放棄了立郡主為太子良娣的打算,據說韓二夫人打算將郡主嫁給她孃家侄兒,依兒子看,她們就沒安什麼好心。”
他早已經認定必定是韓氏或者貴妃娘娘做了手腳,就是為了讓西涼茉不能嫁給太子,當時太子良娣的甄選之宴,他也是在場的,西涼仙那做作的模樣,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德王妃看著司流風胸有成足的模樣,自然也是信了幾分,思索片刻,便笑道:“好,若果真如此,靖國公府邸倒是不能說什麼了,待母親與你一同召集家臣們商議一番,再看如何行事。”
德王妃自打上一次的定親小宴後,就不喜驕橫的韓氏母女了,尤其是西涼丹當眾出醜,不但丟盡了他們國公府邸的顏面,連著德王府也被連累,害得她好些日子出門都要面對異樣的目光。
貞敏郡主卻是不同的,那個少女,不但身份尊貴,作為上了皇家玉碟的郡主,若能嫁過來,必定有不菲嫁妝。
何況這位郡主一手驚豔的畫皮調香絕技,名下國色坊如今更是京城大家閨秀趨之若鶩之處,再加上宮中娘娘公主們都很喜歡她的脂粉,地位愈加不同凡響
聽御史陳夫人說韓氏一直對這個非自己所出的嫡女不慈,如今還逼迫她嫁給自己的侄兒,無非就是看上了這些,倒真是個狡詐卑鄙的呢。
而最主要的是,這位郡主乃藍翎夫人所生,那麼也許她能帶來的價值更是不止於眼前了……
德王妃眼底閃過一絲詭秘的神色,臉上卻是一派慈和地對司流風笑道:“你且放心,母親必定如你所願!”
……
靖國公府邸裡,平靜的日子彷彿一直如流水一般淌去。
韓氏自以為解決了心腹大患,到底放下心來悉心照顧自己的兩個女兒,特別是西涼仙,她已經從昏迷中醒來,只是整個人木木痴痴的,彷彿傻了一般。
看著自己金尊玉貴當作牡丹一樣培養的女兒如今變成這副模樣,韓氏簡直心如刀絞,肝腸寸斷,卻無可奈可。
只能日日地守在她身邊,陪她說話,喂她吃飯、用藥。
難再加上國公爺最近時常留宿在董姨娘那裡,讓她免心力憔悴,也因此不免對西涼丹有些疏忽了。
但西涼丹從來都不是省油的燈,怎麼肯自己被疏忽呢?
譬如現在……
“娘,你這是做什麼,女兒與你說話,你都聽不見麼!”西涼丹看著正在吩咐銀嬤嬤抓新藥的韓氏,心中不免怒起,拼命地跺腳。
韓氏無奈,揉了揉眉心:“丹兒,你就不能讓為娘安靜一點麼,你姐姐還在裡面躺著呢!”
西涼丹的臉自從訂親小宴上被她抓爛以後,養了好幾個月,如今就時好時壞的,而且留下了後遺症,那些傷痕似乎在她臉上留下了難以消除的紅印子。
而她的面板變得異常敏感,一點點的刺激都受不了,若是碰到花粉更是會刺激得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臉抓下來,所以如今她走到哪裡都必須戴著面紗,尋常不敢出門。
她本應該等著自己的臉好完了再提出這樣的要求,可是最近她第一次參加一個熟悉閨蜜的聚會時,就被那些曾經極為羨慕嫉妒她容貌與地位,又被她欺負的女孩子們一通冷嘲熱諷,說是德王府要退婚。
西涼丹如何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