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小婦人的嫵媚了,看來洞房花燭夜,盡嘗人間歡情後果然不同呢。”
這話讓司流風心中又一塊石頭落地,既然這妖人半年都沒有與茉兒見面,那麼茉兒說她不過是為了這妖人制作香粉胭脂的話是真的。
只是百里青華麗這種*裸的調戲卻讓他心中很是憤怒,但對方是一個閹人,說這樣的話卻不算太過火。
何況,現在的他還沒有能對抗百里青的能力,等到他得到……到時候,必定將這個敢侮辱他尊嚴的閹人給千刀萬剮了。
只有西涼茉才明白百里青話裡有話,頓時臉上飛起一抹紅霞,暗自唾罵了一聲,得了便宜賣乖,不要臉!
司流風見西涼茉把頭低得低低的,以為她受不得這樣的話,快哭了,便擋在西涼茉前面,冷冷地瞪了百里青一眼:“多謝千歲爺讚譽,內子人溫軟害羞,恐怕經不得您這般取笑。”
溫軟害羞?
西涼茉?
百里青暗自哼了一聲,一個淺薄無知又醜陋的毛頭小子,根本沒見過她殺人時候的模樣,也沒見過她不著寸縷也敢跳起來逃跑的模樣才會這麼說。
但這種想法,讓百里青在看見西涼茉和司流風站在一起,彷彿一對壁人似的那種不悅感覺淡了些。
這時候皇帝也發話了:“愛卿的嘴向來毒辣,丫頭還小,可經得不你這樣玩笑。”
皇帝說話的語氣裡帶了遮掩不住的憐惜,讓西涼茉和司流風都一愣。
惟獨百里青眼裡掠過一絲瞭然的目光,毫不在意地笑道:“那是微臣的不是了。”
皇帝看著西涼茉片刻,眸光有一點淡淡的溼潤,隨後不知想起了什麼,目光在西涼茉纖細的身上閃了閃,隨即一臉倦色地對著百里青道:“朕乏了。”
百里青似笑非笑地瞥了西涼茉一眼,那種詭異的亮光直看得西涼茉抬頭惡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他才很是愉悅地笑著伸手讓皇帝扶著他的手臂從龍椅上下來:“皇上,張真人方才派人來說新煉製的丹藥已經送到了,若是涼了,恐怕藥效不好。”
皇帝細長的眼中一亮,便對著百里青笑道:“還是愛卿想得周到,起駕罷。”
說罷,便似忘了還有人跪在自己面前般,亦徑自離去,百里青扶著皇帝,忽然側身到皇帝耳邊說了什麼,皇帝便低低笑起來,與百里青極是親近。
看得司流風鄙夷地冷冷低罵:“奸佞可誅!”
西涼茉則看了他一眼,司流風雖然很是鄙夷百里青的行止,但是她卻能嗅聞到裡面帶著一種嫉妒的氣息,那是與司流風高華風雅的氣質容貌完全不同的味道。
果然,是人都不能免去對榮華富貴,權勢滔天的嚮往吧。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其實她一直都覺得百里青並不見得真的活得很開心。
三清殿的後殿之內,皇帝靜靜地盤腿坐在八卦臺太極蒲團上,他一直都在望著那太上老君的塑像出神,許久,他開口彷彿自言自語地道:“你說,她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朕了?”
坐在皇帝身邊打坐的百里青看了皇帝一眼,閉著眼淡淡地道:“陛下不必多想,一切愛恨都是夢幻泡影,所有的都已經過去。”
皇帝看著窗外飛揚的雪花,忽然抱著頭嗚嗚地哭了起來。
那哭聲極為詭譎,甚至帶著一種極度陰鬱的氣息,彷彿鬼似的嚎叫。
那種奇怪的模樣,是所有人都沒有想象到的,皇帝但剛登基那會卻也是南征北戰,算是殺伐果斷,開疆闢土的一代明君,哪怕後來長期沉迷丹藥修仙,不理朝政多年,但是氣勢尤在,何曾有這樣怪異恐怖的時候。
百里青卻見怪不怪地閉著眼打坐練功,不置一詞。
……
等著太監引了他們出宮,一路坐著王府的馬車回德王府的時候,西涼茉已經收了不少來自各宮的禮物,畢竟她是靖國公的嫡女,以郡主之尊嫁給了德王府的小王爺,兩家聯姻,自然也算是頗為引人的結合,代表著朝中局勢又有變動。
“茉兒,你以前常常隨端陽縣主進宮,並且很得陛下青眼麼?”司流風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西涼茉對於皇帝的表現也是一頭霧水:“沒有呢,妾身不過是第二次覲見陛下。”
司流風看著西涼茉的模樣,也覺得她並不似作偽,便也將疑問放進了肚子裡,但他直覺的感覺到,不管是什麼原因,皇帝的青眼對德王府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西涼茉則沉默不語。
等著回到了德王府的邀月閣,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