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地以髮帶子綁在腦後,幾絲碎髮散落在臉頰邊,雪白而尖巧的小臉,並著額頭上那青色的抹額、太陽穴上的兩片圓膏藥,看著便是一副病美人的模樣。
“如何,茉兒你可好了些?”司流風坐在她身邊溫柔地握住了她的柔荑,只覺得她手上冰涼,有些擔心地柔聲問。
“都是茉兒身子不好,讓夫君操心了。”西涼茉溫柔地道。
自打她知道李聖手囑咐司流風一月來一次,立刻覺得輕鬆自在許多,只是這模樣還是要裝上一裝的。
西涼茉蒼白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紅暈,愈發的迷人,讓司流風有些心猿意馬,但看著她孱弱模樣,便只得剋制住,又問了些今兒用了些什麼藥,吃了些什麼飯的問題。
隨後便彷彿聊天一般不經意地問:“今兒盤點你的嫁妝,秦大管家和底下人都笑說為夫娶了個金娃娃,靖國公還真是大方,韓氏如此苛刻的人,也給你準備了不少東西,就是不知道藍大夫人給了我妻什麼嫁妝?”
“嗯,夫君你問這個做什麼?”西涼茉有些疑惑地看著司流風,雖然這話看起來有些私密體己玩笑的意味,但她還是嗅聞到了有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原本她自己的嫁妝就不該給夫家盤點,按規矩那是體己,可不是公中的東西,這姓秦的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帶人私自開了她的庫房麼?
還真是長本事了!
這群人,倒是真當她這個西涼茉真是吃素的麼!
司流風立刻輕笑:“沒什麼,只是問問,畢竟當初韓氏對你如此苛刻,但如今東西也不少,為夫想著必定是藍大夫人為你添置的東西,明日就要回門,是不是也要去拜見一下藍大夫人。”
若非西涼茉素來比別人都多一個心竅,對於這些事情總是別人更敏感,她或許就真信了。
西涼茉看著司流風有些閃爍的目光,她輕嘆了一聲:“小王爺自然是為妾身著想,自己妾身自幼不得母親喜愛,說來也不怕小王爺笑話,十五年來,妾身只見過母親一面,還是在出嫁前的一日,母親在佛堂的陰影裡跟妾身說了那麼一句話……。”
“什麼話?”司流風立刻不自覺地緊張起來。
西涼茉垂下睫羽,卻從睫羽之間仔細地盯著司流風臉上的細微的改變,每一個人在聽到一件事情的時候,臉上細微的表情是做不了假的。
上輩子的時候,她接受過專業的培訓,以更好的配合當時的那位第一政客的工作。
直到司流風等得有些焦急和不耐煩了,西涼茉才彷彿很是憂傷而猶豫地道:“母親說……說她已經是方外之人,與我已經沒有關係了,讓我從今往後不必再去找她。”
說罷以袖掩面,淚珠兒如珍珠串一般地滑落。
司流風的臉上極快地掠過一絲失望之情,但是他的目光並沒有從西涼茉的身上移開,他在觀察著西涼茉,看她是否在說真話。
“這就是妾身的母親,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既然她從不需要妾身,也不認妾身,那麼妾身又何必再去擾了母親的清修,此事以後不必再提。”西涼茉咬著唇,臉上毫不遮掩地閃過怨恨之色。
司流風看著面前彷彿水做的人兒,無論如何看去,西涼茉都只是一個滿懷孺慕之情卻被自己孃親傷了心的少女。
西涼茉並沒有說假話
他隨後輕嘆一聲,拍了拍她的肩安慰:“罷了,既然茉兒你不願意提藍大夫人,那麼為夫以後再也不提就是了。”
雖然有些失望,但是他心中也略微鬆了一口氣,若是西涼茉不與這些事情牽扯在一起,倒也是件好事。
他伸手為西涼茉抹去了臉頰上的淚珠,被淚水濡溼了白嫩臉頰的人兒,看起來更顯得如無助的小鹿般顯得美麗荏弱,讓人憐惜。
他忍不住低頭,向她灩漣的紅唇慢慢俯首吻去。
西涼茉眼裡閃過一絲怔然和不適,隨後便一偏臉,用手擋住了司流風的唇,彷彿很是嬌怯羞澀的模樣:“小王爺,你不要這樣……李聖手不是說過咱們還不適合……不適合……。”
司流風卻只覺得一靠近西涼茉,就聞見她身上那種少女的馨香,讓他有一種無論如何也忍耐不了的衝動,便拉下她的手,輕聲一笑:“不必擔心,為夫會很溫柔的,不會像昨夜那樣傷了你的身子,你也要體諒一下為夫不是?”
西涼茉看著他握住自己的手,不由心中掠過一絲厭惡,她最討厭這樣男子身上的自私自利,若她真是身子有病,大夫說了不可同房,難道就因為要體諒你的*,所以罔顧自己的身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