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表情地聽全了他們的對話,心中已經對貞元公主沒了好感,若是丫頭救了這個貞元公主,她身邊的丫頭卻處處攻擊丫頭,分明是這個西狄公主授意的,她落水就是活該!
若是丫頭真的推了她落水,那必定是這個公主做了對不住丫頭的事,所以落水也活該!
後來這樣有趣的強詞奪理的心裡話被西涼茉知道後,忍不住與兩個丫頭笑得厥倒,只覺得這位老醫正大人真真兒是有趣得緊,而西涼茉也知道了百里青那種護短的性格從哪裡學來的。
由於老醫正心中已經帶了不悅,所以自然對診治貞元公主這事兒不甚上心,但又礙著寧王的面子,不好直接走人,便只好上前為貞元公主草草地診治一翻,隨口道:“落水沾染了溼氣,也沒甚大不了的,用熱水加上艾葉泡起來,再喝上七八碗薑湯也就是了!”
說完就隨手收拾起東西來了,打算這就走人。
那祭月忍不住喃道:“哎,就這樣完了,連藥方子也不開麼,這什麼庸醫啊!”
老醫正一聽就惱了,轉身惡狠狠地瞪著祭月:“你說什麼!”
他最討厭別人質疑他的醫術,哪怕是視如親孫子的百里青,他也不會給面子的。
寧王是深知這位老大人的醫術和性子的,他立刻看著老醫正好生勸慰道:“您別惱,這丫頭不過一時間最快罷了,您要不……還是開點藥才是。”
他終歸也覺得只是喝薑湯沐浴艾葉,似太草率了一些。
“好,老頭兒就看在寧王的份上開一回藥方子,只是以後這位金嬌玉貴的公主還是不要讓老頭子這個庸醫來診治了!”老醫正冷笑一聲,眯起眼盯著貞元公主一眼,那一眼讓貞元公主不由身子一寒,彷彿兩道銳利雪亮的目光將她的心底都要徹底看穿一般。
老醫正寫好而來藥方,背起藥箱朝寧王爺拱拱手就走了。
寧王爺無奈,也只得命人去把藥煎煮好了,親自來喂貞元公主,貞元公主見他言語溫柔,自然是要依言喝藥的,哪裡知道才喝了一口,她便忍不住吐了出來。
這藥實在太苦了,外帶又腥又臭,貞元心中懷疑那老醫正在整治她,便不肯再喝,只是寧王好心哄勸,當她小孩子脾氣犯了,貞元卻也沒有任何證據說出心中疑惑,只得咬牙趕緊喝了,再吃了祭月送來的梅子,似才好了些。
寧王一番溫言軟語安撫過了之後,方才離去。
祭香和祭月兩人在一邊實在忍不住,竟齊齊問:“殿下,您方才怎麼不讓王爺著人調查此事,難道您要白吃這虧麼!”
貞元公主一邊吃著梅子,一邊譏諷地道:“怎麼,你們覺得在王爺明明已經說了他能夠用性命擔保的情況下,本宮還非要指證西涼茉是害我的人,你覺得王爺會怎麼想?”
二婢頓時無言,是啊,若是公主殿下非要指證那千歲王妃,而又沒有任何證據,只怕反倒是讓王爺疑心。
貞元忽然抬眼,陰冷地抬起眼睨著她們:“你們兩個,從現在開始到後院天井處跪著,沒有本宮允許,便不許起來。”
二婢心知這是主子惱恨她們之前的護主不利,如今公主殿下沒有如以往那般直接毀了她們,只怕已經是看在如今身在異國,自己人少了一個就是一個的份上。
祭月和祭香不敢再多言求饒,恭敬地稱是之後退了出去。
貞元公主半躺在床上,明媚的眸子中一片森冷怨恨,她自出身起就從來沒有受過這樣大的氣。
但是如今這一回的正面交鋒,西涼茉如此冷酷直接的方式與她尋常用的手段完全不同,讓她因為低估了西涼茉的手段,完全有苦說不出,只能生生嚥下這口氣,實在是讓她……不甘心!
她微微垂下眼,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已經睡著的時候,她忽然一抬手將手上盛藥的瓷碗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她冷冷地道:“去讓驛館的人準備一下,本宮明晚要出宮。”
一邊過來接替祭月和祭香的祭紅與祭藍都不由一驚:“殿下,您今日剛才落水,才受了寒,晚間若是發起高燒可怎麼好!”
貞元公主冷冷地道:“本宮說的話,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否則你們就也到個天井去跪著!”
二婢立刻噤若寒蟬,這等大冷天去跪天井,日後必定要落下風溼的後遺症,她們可不想這般忍受漫長的病痛的折磨,祭藍立刻領命出去了。
——老子是抱歉昨日沒更的分界線——
風雪樓,是青龍大街上最新開的一處酒樓,菜式時興,環境風雅,因此極受貴族們的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