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坊掌櫃上繳千歲王妃的銀子。
也許,她已經帶著銀子捐款潛逃了也說不定,一開始還頗有點沸沸揚揚氣息的找尋,最終也漸漸地被人遺忘,只是高門大戶的人家提起來的時候,都交代自己的女兒或者兒子,要小心所謂的心腹。
第一場鵝毛大雪降臨,天地之間一片銀光素裹,西涼茉戴著銀底繡藍色團花鑲嵌白狐毛披風靜靜地站在院子裡,伸手去接落下的雪花。
白色的雪花落在她白皙的手心,漸漸地被暖意融成一點水星,似一滴晶瑩的淚滴。
“快到年關了,去年這個時候,白瑞讓魅七打了肥兔子在後院裡烤上,又堆起鍋子煮了山雞湯,白玉姐姐的手藝真好呢。”白珍穿著新制的素光粉緞子兔毛棉夾襖陪在一邊,忽然記起了什麼,輕聲道。
西涼茉沉默不言,眸子理有點黯淡。
“茉姐姐,天冷,給你!”身後傳來少年清脆的聲音。
西涼茉轉頭看去,卻是百里素兒手裡捧著一個雪白銀狐皮手抱遞給西涼茉。
西涼茉接了過來,把手往裡頭一放,便摸著一個圓圓的球,剛好能握在手心,暖暖的,竟然是一隻小巧的手暖爐。
她看著百里素兒淺淺一笑:“謝謝素兒,素兒真是有心了,你怎麼不用一個呢?”
百里素兒露出個有點不好意思的笑容,又故作無所謂的樣子:“這種東西我那裡多的是。”
隨後,他又伸手扯了扯西涼茉的胳膊:“好了,咱們去看戲吧,鳳翔班的戲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呢。”隨後他又沒好氣地瞪了白珍一眼:“一個婢女罷了,不見也就不見了,整日提起做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是你的主子。”
白珍溫暖,頓時氣得臉兒泛青:“你……。”
此時,西涼茉微微一笑:“嗯,馬車早已在外頭備下了,只是不知這一回貞元公主能去麼?”
百里素兒撅撅嘴:“她啊,病了都兩個月了,估摸著這回也不會去吧。”
貞元公主來了第二個月就忽然上吐下瀉,病了起來,原來以為是水土不服,卻不曉得怎麼一病就是許久,雖然都不是什麼大病,但只是總是不大能下床,太醫院看診了,也只說是南北節氣不同,公主一會子受不得太冷的天,所以也只能靜養一段時日,於是與寧王的婚事就拖延了下來。
西涼茉聽著百里素兒的話,便淡淡地道:“嗯,得了空閒,再去探望公主殿下。”
百里素兒笑嘻嘻地道:“不提她啦,今兒可是我十三歲生辰,不是貞元姐姐的生辰,洛兒在馬車上都等的不耐煩了。”
西涼茉輕笑:“好。”
白珍看著西涼茉簽著百里素兒而去,不由咬了咬唇,白蕊安撫地拍拍她肩頭:“今兒是那百里素兒的生辰,郡主將就著他一點也是有的。”
白珍黯然地點點頭,隨後二婢一齊跟了上去。
但她們剛走到二門就停住了腳步,白蕊有些錯愕地看著那跪在西涼茉面前的人影:“小六子?!”
小六子已經不再是魅部的人,而且因為被從魅部除名,也同時按著規矩被消掉了五成內力,所以只穿了一件很普通的錦衣衛低等侍衛的衣衫,靜靜跪在了西涼茉和百里素兒的面前
西涼茉靜靜地看著小六子:“小六子,你起來,我已經說過,司禮監和九字訣的人都已經盡力了,而且目前為止,前字訣的人也沒有放棄努力,但不管是司禮監和九字訣,都不可能一直把所有的力量都投入找尋白玉里。”
小六子清秀的娃娃臉上沒有了笑容,只是一片冷肅,彷彿再不會微笑,他還是那樣靜靜地跪著,只說三個字:“求郡主!”
西涼茉搖搖頭,輕嘆了一聲,沒有說話,但百里素兒沒好氣地伸手推開他:“你這個人怎麼那麼不識趣,一個奴才而已,這是要來威脅主子麼,而且那白玉也已經不見了好幾個月了,你賴在這裡又有什麼用!”
說罷,他便拉住西涼茉的手往外走:“走,咱們不要理會他!”
西涼茉微微頷首,隨著百里素兒徑自越過了魅六一路向外而去。
白珍和白蕊看著面無表情的魅六,眼中閃過不忍,卻也不能說什麼,只趕緊跟上了西涼茉。
蒼茫大雪,紛紛而落,魅六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天色已岸,雪花落了滿身,他高挑的身子幾乎成了一座冰雕一般。
直到一把傘擋在了他的頭上,有尖細譏誚的嗓音在冰冷的空氣裡響起:“這是何苦,主子始終是主子,你以為如千歲爺和夫人那樣的人,真的會把咱們這些下人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