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
西涼茉疑惑地轉過臉去,瞬間就怔住了,有些錯愕地看著裡面的東西:“這是——。”
大片大片的罕見五色梅開滿了以一個室內,奇香撲鼻,浸人心扉。
西涼茉不可置信地看著那開得燦爛又華美的梅,好半天才吶吶地道:“這……這裡怎麼會有那麼多十金一株的臘梅,分明已經是春天了。”
她走進那一片花海里,忍不住伸手去摸那嬌嫩瑰麗的五色梅,點點盛放的梅花如雲似霧一般地堆滿了整個枝頭,讓人迷醉。
連公公笑道:“這些都是千歲爺早前讓人在冬山之上種下的,因著冬山高,所以山頂很冷,如今還有這麼一批子五色梅還在開,千歲爺讓人都送下來了,一會子給您抬回府裡去。”
沒有哪個女人接到愛人的禮物會不開心的,西涼茉唇角不自覺地翹起,彷彿自言自語地道:“這人還真是……奢侈。”
那麼大手筆,果然完全是九千歲的作風呢。
連公公忽然又輕咳了幾聲:“千歲爺還有幾句話需要交代夫人。”
“交代?”西涼茉取了一隻梅花在鼻間輕嗅,隨後微微挑眉:“什麼話,說就是了。”
連公公又輕咳嗽幾聲,以拳頭掩了唇道:“千歲爺說,夫人不要眼皮子淺,那些寒酸人物給的寒酸物事也去接,沒得失了身份氣度……要接起碼也得如千歲爺這般手筆方才能襯得上夫人。”
西涼茉一愣,隨後忍俊不禁地大笑起來:“這個陳醋罈子!”
她的這隻大狐狸有時候真真兒又彆扭又有趣得要死,完全不符合他平日裡那種陰騖、殘忍又算無遺策的陰狠毒辣優雅無比的模樣啊!
連公公爺在一邊含笑道:“夫人高興就是了。”
說著又讓身邊的小內侍再去領著人來將那些東西都扛回千歲府。
且說百里青在這一頭聽了連公公派人過來彙報了西涼茉對看到滿殿的五色梅的反應之後,精緻的唇角勾起一絲滿意地輕笑。
隨後款步進了內殿。
貞元公主早已經在內殿等候許久,見著百里青進來正要起身,卻陡然見到他眉眼間那一抹淺淡如朝露一般卻仍舊沒有來得及消失的溫柔笑意。
他那一瞬間的笑容,彷彿亂紅飛過青天碧海一般的低柔,霎那柔和了他過於陰冷魅惑的精緻眉目,讓貞元想起了故鄉那種彷彿冰冷陰霾神秘,吞噬無數人性命的深海瞬間風平浪靜,淺淺月光落下一片銀色漣漪的,剔透迷人的海洋之美,足以迷惑所有最有經驗的水手。
她的心瞬間窒息了一下,痴迷地看著百里青的面容。
但是下一刻,百里青瞬間收斂了那種靜美,只餘下森冷的海風凌厲詭譎一般的目光,立刻讓貞元渾身打了個寒顫,不敢再抬頭看,
幾名美貌的小太監上前來動作利落地將主位上軟枕擺好,一人熟練地跪地以背成桌,另外一人則恭敬將茶水擱在了他的背上,另外兩個替百里青取了披風伺候他坐下。
百里青取了茶品了一口,方才淡漠地瞥著貞元公主:“說。”
貞元聞言,心中輕嘆,真真兒簡潔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高高在上,這個男人到底還是這麼冷酷。
只是這個時候也容不得她悲春傷秋。
有些事兒,還需要她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千歲爺,我是來實踐當初對您的承諾的。”貞元打起精神看向百里青道。
百里青垂下眸子睨著她,涼薄的聲音裡聽不出喜怒:“本座還以為你忘了這件事。”
“貞元不敢忘。”貞元公主站在一邊,不卑不亢地道。
百里青低頭用戴著華麗紅寶石的指甲輕彈了一下杯子裡的茶葉沫,輕勾起精緻的唇角:“本座會那麼輕易地同意百里赫雲的條件,也沒有扣住他不讓他回國,其中可是有你一份功勞,若是你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百里青輕笑了起來,陰驚得目光深瞥了一下貞元的面板,沒有說話。
但是那一瞬間,貞元只覺得彷彿有一隻冰冷的手撫摸過自己的面板,但是那種撫摸卻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不動聲色地退了一步,輕聲道:“千歲爺,貞元這裡雖然沒有您想要的新式西洋炮船,但是有西洋炮船的圖紙,而船上的火炮的圖紙我也有,至於一年三季的稻穀,我這裡也有谷種,但是需要特殊的方法去種植,否則也和普通的稻穀種植方法沒有二樣。”
說著,她從袖子裡取出了一張紙。
百里青終於抬起眼,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