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小勝子蒙著頭臉,說話聽起來甕聲甕氣的,但是卻掩蓋不了他的憂心。
“行了,就你們擔心,老婆子我不擔心自家孫兒!”血婆婆雖然一邊抱怨,但還是一邊慢吞吞地走了過來。
老醫正沒好氣地冷哼:“你擔心個鬼,當初讓你少教青兒那些邪門歪道的東西,弄得他性情大變,跟你一樣陰陽怪氣的,如今還得泡在這一池子能毒死十座城的人的毒血裡頭不知生死!”
血婆婆冷笑,滿是褶子的臉上擰成一團,看起來更為怪異:“不是我和老怪物教青兒那些邪門歪道的東西,就你那種天生人自生的放養,青兒能不能活到今兒還是兩說,何況沒了本婆婆的血水,青兒能撐到如今?”
看著兩老居然就百里青的教育問題開吵,完全忘記了正事,小勝子急得滿頭大汗,又不敢像對指使身邊的小太監一般的發脾氣,只能苦著聲音道:“兩位老祖宗,千歲爺還泡在裡頭呢,兩位能先讓爺出來看看情況不?”
血婆婆冷哼一聲:“若不是這老東西吵吵,我才不會和他廢話!”
說罷,低頭去看那血池。
老醫正張了張嘴,但是瞅見小勝子滿是哀求的的眼神,只能忍耐下去,也忍不住伸長了脖子去看那血池。
血婆婆戴上了金絲手套,伸手下去撈了一把那血水來驗看,她擰起眉頭:“這一次的血池水,那麼久還沒有變成純黑,是怎麼回事?”
隨後,她從懷裡掏出一個瓶子,往手上倒出了一把白白胖胖的蟲子,那蟲子肚子上都有一個黑色的窟窿,看起來極為怪異,她把掙扎扭動的蟲子朝水裡灑了下去。
過了好一會,原本只是翻騰的血水,忽然猛烈的翻騰起來,不一會血水裡忽然冒出兩隻嬰兒頭大小的尖吻的金色蛇頭來,朝著血婆婆猛地張開了兩張血盆大口,滿嘴尖利猙獰的長牙極為嚇人,幾乎像是要將血婆婆給整個人吞下去一般,而詭異的是那兩隻蛇頭都長在一條蛇身子上,竟然是一隻罕見的,被視為妖物不詳的雙頭毒蟒。
蛇嘴利一股子濃重惡臭的腥氣讓老醫正和小勝子都忍無可忍地倒退了數步!
血婆婆卻像聞見了最醇的花香一般,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滿意地點點頭,扔了兩把把蟲子給那雙頭蛇,又伸手摸了摸那蛇的脖子:“小金,老婆子的寶貝孫兒呢,還沒醒麼?”
那金色雙頭毒蛇吃了血婆婆喂的東西,卻有些不滿足地一口咬在她的手上,血婆婆看著垂垂老矣,但此刻卻眼明手快地一把抓住它的舌頭,惡聲惡氣地道:“小畜生,給你點顏色,就開染坊,還不把我的孫兒帶上來。”
那蛇被揪住舌頭,難受地抖了抖身體,不一會就看見一隻蒼白的手忽然抓住了蛇的脖子,慢慢地水裡鼓出一個包來,水嘩啦啦地往兩邊流淌翻滾,有修長的人形忽然從裡面一下子冒了出來。
他靜靜地閉著眼,長髮全部都撥開到了腦後,不斷有暗紅的血水順著他的細膩面板緩緩地淌下,極度的蒼白面板顏色與黑紅形成鮮明的對比,觸目驚心,卻有一種妖異到恐怖的美麗,彷彿開在地獄血壇裡蠱惑人心的彼岸花。
他出現的那一刻,連身邊詭異猙獰的雙頭蛇都乖巧地伏在了血池之上。
黑豔的血漸漸地從他面板上流淌完畢,血婆婆和老醫正都緊張地看著他。
只是他彷彿沉睡了一般沒有出聲,就那麼靜靜地抓著蛇的脖子立在血池之中。
血婆婆到底忍耐不住,叫了一聲:“青兒,你怎麼樣了,什麼感覺,說句話啊!”
百里青慢慢地張開陰魅的眸子,他的眼瞳原本黑沉如深不見底的地獄冥河,只是如今張開的霎那竟然有一絲詭異的猩紅光芒掠過,連瞳孔都彷彿如身邊的雙頭毒蟒之瞳一樣微微豎起,詭譎之極。
兩道鮮紅的血跡緩緩地順著他的臉頰淌落下來,彷彿血之淚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血婆婆和老醫正看著他臉上的血跡,眼中同時閃過失望與痛色。
“千歲爺?!”小勝子忍不住叫了一聲,百里青陰魅詭譎的瞳子微微地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而是在一次閉上了眼。
血婆婆咬牙切齒地念叨:“怎麼回事,這個破瘟神,盤在我家孫兒身上不走了?婆婆我明明都已經給他換了三身血了,不要說小金身上的毒都已經融在血裡,以毒攻毒,連鬼芙蓉血都用上了,為什麼還在流血!”
瘟疫的症狀就是會不斷地流血,高燒之後,不但面板的毛孔在往外冒血,連內臟彷彿溶解一般,不斷地嘔吐出血和肚子裡腐爛的臟器。
這已經